事關科舉,茲事體大。

衛希把收集來的證據交了上去,整個刑部開始繁忙地審問犯人,顧芩親自審問那二十來個疑似舞弊的舉人。

他們被帶到同一間牢房,本就逼仄的牢房越發立不住腳,一群人還被趕到角落裏,摩肩接踵的分外可憐。

顧芩斜臥在太師椅上,微揚著下巴。

一群人交頭接耳,顧芩也不生氣,笑眯眯的。

那個作了‘鵝鵝鵝’的舉人膽子大,虛張聲勢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竟然敢拿我!”

顧芩笑著反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就一個小吏?”那舉人不屑道。

顧芩指尖敲了敲扶手,“看來你不認識我,正好,今個就讓你認識認識。”

那舉人手指著她,“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試試就試試。”顧芩聳了聳肩,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從灼熱的炭火中取出鐵掌。

那舉人咽了咽口水,隨即梗著脖子,“不過如此,沒什麼新鮮的嗎?”

“別著急嘛。”顧芩笑吟吟的,命差役按住他,燒紅的鐵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先問你一下,招不招?”

那舉人緊咬著牙。

“我就知道。”顧芩有點高興,握著鐵掌長長的隔熱柄,直接摁到他襠.部。

刹那間,慘叫聲響徹雲霄。

焦糊味彌漫牢房,顧芩嘖一聲,“看來廢了。”

那舉人踢蹬著腳渾身抽搐,顧芩慢悠悠地站起身,把鐵掌扔到地上,看向四五個漏網的女舉人,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外麵的衛希扇了扇風,有點嫌棄。

“這些人撐不住的。”徐寧之搖了搖頭,全是世家公子小姐,就算被定了舞弊也最多是流放,可要是待在這牢裏任由顧芩為所欲為可是會有被活活折磨死的風險。

“那不是正好。”衛希捂著鼻子把她往外拉,“就怕郭見山死不承認,徐南昭當權,判重罪很難。”

徐寧之輕笑,“肯定不止這些人,讀書人都死心眼,煽動起來很容易,要是鬧大了,不處置也不行了。”

主少國疑,徐南昭還做不到一手遮天。

隻要把水攪混,自然魚龍混雜。

“也對。”衛希終於帶了她出了大牢,扯起她一縷發絲嗅了嗅,“不過最好還是重新判卷,那樣就板上釘釘了。”

徐寧之點頭,“呂大人還有多久能到?”

“就這兩日,我讓容姐親自去接了。”

徐寧之撇開眼,有點冷淡地嗯一聲。

“小心眼。”衛希嘟囔一句。

徐寧之扭頭要擰她耳朵,“你說什麼?”

“你就是小心眼嘛。”衛希及時躲開。

徐寧之盯著她看,眼見又要掉金豆豆。

“祖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衛希很無奈,主動把耳朵湊過去。

徐寧之的淚珠子在眼眶裏轉來轉去,揪著她的耳垂咬了一口,“小混蛋。”

“好疼啊。”衛希呲牙。

徐寧之低頭踢踢石頭,“誰讓你總惹我。”

“得理不饒人,我都跟你道歉了,還讓你咬了一口……”衛希不滿地抱怨。

徐寧之瞪眼,“怎麼,你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

第36章

九月初五, 呂回軒回京。

他去了衛敏那裏,衛希趕過去。

彼時,呂回軒一身粗布麻衣, 端坐太師椅卻還是不怒自威,銳利的目光不見一絲混濁。

“先生。”衛希躬身。

徐寧之也跟著行禮, 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