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衛希退婚沈容年的時候,呂回軒可是專門寫了一封信過來把衛希罵得狗血淋頭。
今日得見,呂回軒神色冷淡,怕是還有所芥蒂。
他沒讓起來, 衛希沒敢動, 隻弓著身子。●●
一旁的衛敏心疼她, 推推呂回軒。
呂回軒鼻孔出氣,但還是給她麵子。
衛希站直,眼皮耷拉著。
“坐。”衛敏給她一把椅子。
頂著呂回軒的冷氣壓, 衛希慢吞吞地坐下。
“沒臉沒皮!”呂回軒忍不住罵她。
衛希噔地一下又站起來, 畢恭畢敬地聽訓。
“真是個豎子。”呂回軒冷哼。
衛希不敢回嘴,隻垂著頭。
旁邊的徐寧之動了動唇,想替她辯解幾句,但又覺是火上澆油, 隻得老實閉嘴。
衛敏小聲:“她還小。”
“一十有八了還小!”呂回軒都氣笑了。
他轉頭罵起衛敏來,“都是你們這些人慣的她不知天高地厚紈絝無知一無是處!”
明明他當年給衛希啟蒙之時還覺是個聰慧的孩子,現如今卻已蠢鈍至此。
他和沈老將軍是至交, 算是看著衛希長大的, 也曾勸過幾句,但沈老將軍渾然沒放在心上,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哪裏還需要衛希努力什麼, 反正他們無心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世代艱辛,就這麼一個嬌嬌兒怎麼就不能好好寵著,沒道理他們沈氏就該一輩子苦哈哈的。
到底不是自家人,呂回軒也不能多說什麼。
可時至今日,沈老將軍一定後悔了。
“大人言過其實了。”徐寧之禁不住開口反駁他,“小希讀書習武都不錯的,她隻是還沒長大。”
呂回軒冷冷地掃她一眼,“你是何人?”
他確實沒見過徐寧之,也不算是問錯。
徐寧之答道:“父姓徐,名寧之,衛希未婚妻。”
“老夫怎麼不知道七殿下除了沈家丫頭還有別的未婚妻?”呂回軒看向衛敏,一副疑惑模樣,“歸於鄉野多年,這天下都變樣了不成?”
衛敏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閉口不言。
“無意冒犯大人,我與小希是兩年前定的婚,大人您曾送過賀禮的。”徐寧之不卑不亢。
呂回軒麵色不變,“年紀大了,不記得了。”
“沒關係,小希尊師重道,我們可以重辦一場邀大人證婚。”徐寧之含笑挽住衛希的胳膊。
呂回軒終於正眼瞧她,“你倒是口齒伶俐。”
“大人過獎。”
呂回軒甩甩袖袍,“容年就沒你這本事,隻知道埋頭苦幹,到頭來好東西全讓別人搶走了。”
徐寧之自動認領,“小希確然極好。”
“倒是物以類聚。”一樣的不要臉。
徐寧之點頭,“人以群分。”
呂回軒沒話說了,他跟這麼個小丫頭論長短未免太不體麵,遂不再搭理她。
衛希輕咳一聲,“先生,我……”
“你什麼?”呂回軒瞪眼,“天天就知道縮在別人後頭,一點出息都沒有,丟盡沈家的臉!”
他越罵越狠,衛敏扯扯他。
衛希盯著腳尖挨訓,徐寧之勾勾她的小指。
罵了半晌,呂回軒終於舒坦了,看衛希也順眼了一點,這才賞她一個好臉,“說吧,出什麼事了?”
衛希支愣起來,清清嗓子,“您的得意門生,郭見山大學士,在今年的秋闈幫二十來個學子舞弊。”
“得意門生?老夫可擔不起。”呂回軒冷嗤,沒什麼好臉色,“你怎知是他助學子舞弊?”
衛希沒有告訴他名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