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是你父皇,你是你。”

衛希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那當然。”

她剛才隻是落入了郭見山編織的網,那也是郭見山用來自欺欺人的網。

當年郭見山弟弟被徐南昭陷害通敵,沈琮年處死了他,這在當時並沒有什麼錯,但徐南昭把郭家扔到地獄後又拽回了人間,隨意掌控郭見山的生死以此來敲碎郭見山的骨頭。

郭見山如他所願屈服了,還自己編織了一套理論來說服自己,其實不過是他對自己無能的開脫。

衛希不會像他一樣,絕不會。

她的父皇玩弄帝王權術反複無常,而她,絕不會重蹈覆轍,絕不會因為畏懼沈家軍而六親不認。

衛氏是她的皮,沈氏是她的骨。

若她榮登君位,沈家必將光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家的榮耀,必將重現。

“我們小希一直很善良。”徐寧之摸她頭。

衛希偏身看她,“你是不是吃準我這點?”

所以徐寧之才那麼肆無忌憚。

“你又不是對每個人都善良心軟。”徐寧之輕輕靠過去,腦袋抵著她的肩,“小希,你愛我。”

衛希也靠她,“好奇怪,我發現你最常說的一句話不是你愛我,而是我愛你。”

“因為我確信我愛你。”

第39章

重新判卷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韓修遠依舊高居榜首,而江檀緊隨其後。

那些舞弊的舉人供出了郭見山,郭見山認罪。

過往那些類似的官員也被揭發下了獄,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二居榜首的韓修遠卻宣布棄考。

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一棄考, 江檀也要棄考。

衛希隻覺莫名其妙,這兩人怕不是腦子有點問題,甚至她去勸的時候還是執迷不悟。

韓修遠的理由倒是很充分,“家師下獄, 草民不避嫌未免招人口舌, 待風頭過去,再考也是一樣的。”

衛希不怎麼關心他, 愛考不考,但江檀仿佛被韓修遠蠱住了, 說她也要避嫌。

“郭見山又不是你恩師,你避什麼嫌?”

江檀隻道:“勝之不武。”

“本殿最厭的就是你們這種迂腐之輩!”衛希生氣,“若個個都似你們這般,那幹脆都棄了算了!”

韓修遠拱手, “殿下息怒,我等也並非一時意氣,隻是草民與江舉人一見如故, 得江舉人指點, 草民對時務策有了新的見解,想與她深入探討一番。”

“你壓她一頭,她能指點你什麼?”

韓修遠輕輕搖頭,“江舉人性子烈, 草民隻不過是占了圓滑之巧,但過於圓滑就是世故了,草民不願世故,故而師從江舉人學樸直。”

聽到師從,江檀看他一眼。

韓修遠笑一下,“三人行,必有我師。”

“隨便。”衛希不想管了。

她轉身要走,韓修遠卻喚住她。

“老師托我帶給您一句話。”

衛希頓步,“說。”

“沒有對錯,隻有成敗。”

衛希嗯一聲,眼前又浮出郭見山的臉。

他真的不恨徐南昭?怕是不見得。

徐南昭屬她父族一派,當年的郭見山……是屬沈家一派嗎?徐南昭勝了,所以他幫徐南昭,若是她勝了呢?

衛希失神了一瞬,馬蹄聲傳入耳中。

“小希小希!”徐寧之有點焦急地喊她。

衛希抬頭,“怎麼了?”

“吳泰被抓了。”

衛希麵色微變,快走幾步越上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