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們都要逼我?非逼我不可!”

“一個月。”徐寧之搖搖晃晃,笑容慘淡, “我隻能撐一個月,一個月後,隨便你怎麼樣,我管不了你了。”

衛希陰惻惻地盯著她, 眉宇間掀起暴戾。

徐寧之反而很開心地摸她臉,“你終於有點別的模樣了,小希, 我愛的不是一副軀殼。”

“為何要逼我!”衛希捏住她手腕, “你當初不給我那封密信不就是不相信我嗎?現下卻把我當成什麼救世主,明明之前的你才是對的。”

徐寧之眸光異樣,“原來你在意啊。”

“我當然在意!”

徐寧之輕笑,“都不對, 當初不對,之後也不對……你知道我為何一直在你和徐南昭之間徘徊不定嗎?”

“因為你想依靠徐家。”

徐寧之頷首,“對,我當初認為隻有徐家存在,我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有資格和沈容年相爭。”

“但我錯了。”

徐寧之抬眼,露出笑臉,“小希,我們本不必要捆綁某些東西的,我們做任何事都應是為了我們自己,任何事都應在自己身上找意義,而不是寄托在別人身上。”

“難道你不是寄托在我身上嗎?”

徐寧之笑而不語。

“也許你是對的。”衛希眉頭緊蹙,攤開手心,“我也要,大不了一個月後,我們一起死。”

徐寧之沒有猶豫,直接倒了一顆給她。

衛希吞下去。

“現下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徐寧之撩開她耳側的發絲,輕吻她的耳垂,“但我不想蹦噠,所以……全靠你了。”

衛希抬眸笑,“其實打敗她們很簡單,隻需要一個勉強站得住腳的理由。”

而她手裏,有的是把柄。

就算沒有,也能憑空捏造。

“拭目以待。”徐寧之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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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五,朝堂之上,衛策和衛敏為該不該給衛宏取廟號一事吵了起來,衛策認為衛宏是正大光明嗣位的,即便年紀小且在位年月不長也應有廟號,衛敏則處處暗示衛宏得位不正,有個諡號就足夠了,不必再大費周章取個廟號入太廟受供奉。

“三姐……”衛希冒頭,道,“九弟再怎麼樣也承繼了大統,你不讓他入太廟,怕是於理不合,除非他有什麼大的過錯,否則不合情理。”

衛敏眯了眯眼,“七妹,你有所不知,三姐並非妄言,你這幾個月一直在弑殺父皇的凶手,想必也有些耳聞。”

此言一出,百官都豎直了耳朵。

衛策微不可見地皺眉。

“和父皇有關?”衛希脊背挺直,正襟危立,“我這些日子一直在查,最後查到宮裏卻如同石沉大海。”

“那是因為大部分人都被徐南昭除掉了。”衛敏歎了口氣,輕輕搖頭,“三姐也是近幾日才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衛希做個請勢,“三姐請說。”

衛敏背過手,“帶上來。”

眾人回頭,侍衛押上來一個中年女子。

衛敏移步到她身前,“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中年女子肩膀發抖。

衛策蹙眉,“她是誰?”

“九弟的乳娘。”衛敏微微矮身,嗓音柔和,“別害怕,你是在幫他,都說出來。”

乳娘怯生生地直身,“先帝……崩於砒.霜。”

“這我們都知道。”衛希擠過來,催促道,“說點別的,砒.霜是誰下的,是不是徐南昭?”

乳娘搖頭,低聲回:“是雲貴太妃。”

“怎麼可能!”衛希大呼小叫的,直接上手揪她前襟,“父皇駕崩後,雲母妃一直纏綿病榻,她怎麼可能下砒.霜害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