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怕麻煩的楚留香(1 / 3)

午夜。

仁義山莊。

楚留香已經叫了三遍門了,也沒人出來應一下。

在如此深夜有怎會有人出來應門?

楚留香一皺眉頭,已縱身背著馬豫躍進了山莊。山莊的莊牆原本是很高的,但在他的身下卻如同是小兒堆起的土坎一般輕鬆易入。。

山莊外是一片黑暗,但山莊內卻是燈火通明處處都高掛著燈籠,因為這裏的主人一向不喜歡黑暗。他喜歡光明就算是他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希望是一片光明,但可惜他的山莊不大,山莊內雖然燈火通明但山莊外卻仍是漆黑一片。

楚留香對這裏很熟悉,因為這裏的主人是他的好友,他也曾無數次的光顧這裏。這裏的一山一草他都早已熟記與心,走動起來也自然是很容易。

他要走最快的捷徑立即見到山莊的主人。幾名莊丁在黑夜中突然看見有人闖了進來也都紛紛追過來。

前麵是一個小湖,楚留香依然沒有饒路,跑到湖邊後身形縱起雙腳輕踏著湖麵已經背著馬豫飛了過去。緊追而來的莊丁何時見過如此的輕功?更何況他身上還背著一個人?他們站在湖邊上直楞楞的看著楚留香的背影,一時間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

楚留香飛過了湖後是絲毫未歇,就直奔後院。

楚留香背著馬豫直奔後院的一間大房,那就是這裏主人的居處。他一腳踹開門,人已衝了進去,他竟將這裏的主人從床上硬生生的拉了起來。

他這一生中好象都從未如此粗魯過。

難道是這裏的主人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但無論是修養多好的人你若是在半夜裏硬生生的將他從床上拉起來他都不免要發些脾氣。若是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嬌嫡嫡的美女的話那也許就不是發脾氣那麼簡單的了。

但傅秋聲並未發脾氣,而是大笑。

因為他高興。他實在很高興,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高興了。

被人如此的對待他還如此的高興莫非他有什麼毛病?

傅秋聲當然沒毛病,他之所以如此的高興那是因為將他從床上拉起來的人是楚留香!

無論楚留香對自己做了什麼他都很高興,因為他至少還記得有自己這麼個朋友。

傅秋聲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但他保養的很好,在加上他駐顏有術所以他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歲左右。他一生精修醫術,不但醫術好而醫德更好,不管他認識或不認識的人他都會盡心的為你醫治,就算他的敵人也不例外,所以他的那些敵人也常常對他下不去手,以至後來竟都成了他的朋友。“妙手仁心”之名也從此傳開。

傅秋聲一生中醫治過無數的人可謂是相交遍天下。

但在他重多的朋友當中他最看重的隻有一個,而這個也是他平生唯一的知己。

這個人那當然就是楚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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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豫已經被安置到了一間幹淨的靜室裏,這裏原本就是傅秋聲接待病人的地方。

這裏布置的很幽雅幹淨,桌上香爐裏輕煙嫋嫋,家具古樸而幽雅,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而前來就診的病人無疑就是需要這種感覺。

傅秋聲已看過他的脈象,他拿出金針封住了他身上的幾處穴道,又拿了兩顆藥丸用水化開給他服下。

楚留香關切的問道:“怎麼樣?”

“香帥放心,我已經暫時用金鎮封住了他的穴道。雖然他中的毒很猛烈但一時也是不礙事的。”

聽到這裏楚留香才展顏一笑,手中的折扇又送來陣陣清風。

傅秋聲問道:“香帥,這位是。。。?”

他一向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但作為醫生他也有權利知道病人的身份。

“他是雄獅鏢局馬萬山總鏢頭的獨子馬豫。”

“哦,原來他是馬總鏢頭的獨子啊。那馬總鏢頭怎麼沒來呢?”

“他來不了了,他已經死了。”說到這裏楚留香依然難免神傷。

傅秋聲聽後驚呼道:“什麼?你說馬總鏢頭死了?”

馬總鏢總是江湖上響當當是人物說他突然死了有怎麼能另傅秋聲不驚訝?於是楚留香便將他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他講了一遍。

傅秋聲聽完楚留香說的故事後眼睛瞪的大大的:“你說什麼?你背著他在半天的時間裏用輕功連趕了三百裏路?”

“所以我現在累的要死!”他依舊笑著,手中的折扇依舊扇個不停。

傅秋聲連忙把了把楚留香的脈象,好在除了精力跟內力耗損的過多外脈象還算是平穩。

傅秋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怪不得你的麵色看起來有些操勞,我看你還是吃下這個為妙!” 傅秋聲輕歎著從自己的懷裏小心的拿出一個小瓶,更小心的倒出了一枚丹藥:“我也不想讓你病倒在我的山莊裏。”

這丹藥是傅秋聲用很多種名貴藥材精心煉製的靈藥,叫玉龍丹。這丹藥所煉製的極少平日裏他自己都不舍得服用但此刻他毫不吝嗇的給了楚留香一丸。

楚留香也不客氣的吃了下去,他知道跟自己的朋友太過客氣反而是和他們生疏。

玉龍丹果然不凡,楚留香將他吃下後沒多久便覺自丹田升起一絲暖意,然後慢慢的走遍全身,好不舒服。

楚留香淡淡笑道:“好藥!”

傅秋聲裝做一瞪眼睛,道:“當然是好藥,若非好藥我又怎麼敢給盜帥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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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輕輕的打開窗戶。

窗外星光無限,月光輕灑。

輕柔的月光倒影在窗外的小湖裏,這景色的確很美。

小湖的對麵星光下無數的男女正在遙遙而望。

他們望向的當然隻會是一個人。

今夜的仁義山莊也仿佛因他的到來而顯得熱鬧。很多的家丁都已起來,他們從沒這麼早起來過,因為他們也隻不過是剛剛睡下。但他們今夜卻全起來了,他們情願今夜不睡也要瞻仰一下楚香帥的風采。

因為他們覺得值得,能夠領略一下楚留香的風采他們就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覺得值得!

因為他們很好奇很想看了看這位強盜中的元帥,浪蕩中的公子究竟會是一個什麼樣子。

今夜他們看到了,他們果然沒有失望。

楚留香也從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

山莊裏無數的少女也在登高而望,她們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想見一見自己心中的夢中情人。

楚留香朝著窗外淡淡一笑,一笑足以。

他並沒有關上窗戶,他喜歡滿天的星光,也同樣不想讓外麵的人有所失望。

他知道在能滿足別人的時候就盡量滿足別人的道理,也是因為他曾無數次的滿足過別人當他有危險的時候他的朋友也絕不會袖手旁觀。這本是一個很膚淺的道理但是這世間上卻有很多的人似乎並不知道這個道理。

傅秋聲眯起眼睛笑道:“她們是看看在江湖中傳說的象神一樣的人物到底是什麼樣子。”

“那她們恐怕要失望了!” 楚留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失望?” 傅秋聲笑道:“我看她們是失眠才對!”

那青春萌動的少女見到楚留香豈非注定就要失眠?但無論是否失眠,江湖中不管是誰隻要能見到香帥一麵都已無憾今生。

楚留香仍搖著折扇,以沉默和微笑代替他的回答。

傅秋聲故意取笑道:“哎!不知道今夜又會有多少少女為香帥而失眠了?”

楚留香淡淡一笑,沒有理會他,又開始摸自己的鼻子。

楚留香清聲的走到一張桌子上,看著桌子上的一個針灸銅人他突發奇想。

楚留香回頭笑道:“你常常說你會醫治百病,你難道也會醫治相思病嗎?”

“那也要因人而異。” 傅秋聲用手屢了屢自己的長髯:“在這世間上若是那個懷春的少女因香帥而得了相思病,我固然是無可奈何,若是說香帥因那個少女而得了相思病我卻不會相信。”

楚留香笑道:“怎麼說來你還是不能醫治了?”

“自古道心病還須心藥醫!這相思病也不過是種病罷了,不過是心藥難求而已。”

楚留香望著滿天的星光輕輕一歎:“相思難了,相思難了。這世間的男女若是連情思也能輕易的斬斷,那生活也未免顯得無趣了些!”

楚留香打了一個哈氣,他那疲倦的眼皮明確的表明他有些累了。

傅秋聲道:“香帥,你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