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虛弱的時候,心很容易被脆弱和感性占滿,顧微然眼角酸酸地想落淚。她望著雲舒,試圖屈指牽她。
可她剛剛彎起的指頭就被雲舒撫平了。
“別亂動。”雲舒輕呢一聲,顧微然乖乖地放棄掙紮。┅思┅兔┅在┅線┅閱┅讀┅
反正是在做夢,在夢裏,她還可以把雲舒當成心底的倚靠甚至依戀。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雲舒走後,留給她無盡的孤獨。
她還以為自己很豁達,很冷漠,很無所謂。
“以後不要這樣了,不管為任何人都不要這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雲舒平靜地說著,手中的動作不曾停下。
“身體快過大腦,我有什麼辦法。”
雲舒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抬眸看向顧微然,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兩人之間靜默無言,直到酒店服務員送來藥。
“頭疼嗎?”
顧微然點頭。
雲舒從一堆藥裏麵挑出布洛芬,讓顧微然靠著自己肩膀,把藥喂了下去。她放好水杯,想把顧微然放下去,卻被緊緊地抱住了。
“你躺下,我給你揉揉腿。”
顧微然倒在她肩頭,搖頭。
“躺下我就醒了,夢醒了就要回到現實,我會繼續討厭你,也會想起以前那些不開心。”
原來她以為自己是做夢。
雲舒啞然失笑,隻是輕拍她的肩膀,任由顧微然這麼靠著。
顧微然全身疼痛不已,頭痛欲裂,可她就是不想閉眼睛。
如果失去意識,這一幕就會永遠停留在夢裏,再也見不到了。或許醒來,都不會記得這些內容。
原來睡夢中的自己,這麼貪戀雲舒。
“對不起微然,我不該逼你來,不該讓你受驚。”雲舒滿心愧疚,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輕視了人心,也小看了後果。
如果不是因為紅姐恰好在,今天她和顧微然必定有個會躺在醫院裏。
“我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你差點出事嚇到,每次想到就後怕,一怕就開始抽筋,我真沒用,都這麼大了,還會發這種病,還要你照顧...”顧微然眼皮越來越重,她想通過說話來緩解睡意,可越說越困,“你不要有事,雖然討厭你曾經做過的事,雖然一直覺得你忘恩負義,雖然...”
昏睡之前,顧微然說出了好幾個雖然,就是沒把那句但是說出來。
“傻丫頭~我懂。”
雲舒低眉淺笑,撫了撫她的臉,將她平放在床上,開始為她搓揉抽筋的小腿。她望著熟睡的顧微然,想起了過去,忍不住嘴角上揚。
雲舒從小就沒有父親,隨母姓。16歲那年,媽媽雲夕微突然失蹤,當時的雲舒在宣安中學讀高一,她以市前十名的成績進了尖子班,由此認識了顧微然媽媽林蘊。
林蘊是高中英語老師,也是雲舒當時的班主任。雲夕微失蹤之後,雲舒失去了經濟來源,都是林蘊出手幫的她。
雲舒的成績出類拔萃,期末考了全校第一。可惜直到暑假來臨,雲夕微都沒有找到,雲舒的學費和生活成了很大的問題。
她自小就沒見過其他親戚,媽媽失蹤後,她成了無人問津的孩子。
當時的雲舒性子很倔,自尊心很強,準備輟學打工,一邊找媽媽一邊掙錢養活自己。
林蘊怎麼忍心優秀的學生就這樣放棄自己的人生,當即決定助養雲舒,並且把她接回家照顧。
林蘊的先生是雲舒的物理老師,兩人在助養雲舒問題上達成一致,校方也出了部分獎金,委托林蘊照顧她。
就這樣,雲舒住進了顧家,被林蘊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