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吧。

  白輝攔了一輛出租車,他現在隻想著趕緊回家,看看柳醫生有沒有給他手機留言。

  等坐上公交車,他才猛然驚醒,自己將柳醫生給自己留言的紙條給揉成了一團。他趕緊鬆開手,小心翼翼地在腿上攤開,在心裏一個字一個字地又念了一遍。

  “白輝:想不出合適的說辭,以至於來不及跟你當麵告別。我離開去美帝三個月的這三個月,你好好照顧自己,學習加油。——柳正儒。”

  第一遍看到的時候,他隻顧著驚懼柳醫生的離開,現在再看,心情已經平複了好多。

  他手心在褲子上蹭了蹭,這才將紙條整整齊齊地疊幹淨放進手心。

  柳正儒進了安檢,等找到同事的時候,頭暈頭痛的感覺愈發嚴重了。

  前幾天忙著交接工作根本沒有休息好,昨天開了一晚上的車,為了不辜負白輝的期待,柳正儒又在淩晨的寒風裏吹了一上午。

  身體酸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嘴間呼出的空氣也有些發燙,這種症狀在他上了飛機之後就更加明顯了。

  感受著身體的不適,柳正儒皺了皺眉頭,問空姐要了一杯熱水喝,又租了飛機上的毯子蓋在身上,不消一會兒就倒頭睡了過去。

  希望一覺醒來症狀可以減輕,柳正儒可不希望自己一到美國就重感冒。

  

第45章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事與願違,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路程,柳正儒睡了一大半,醒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一次機餐。生理上的需求讓他從昏昏沉沉的睡眠狀態清醒過來,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

  胃裏隱隱約約痛著,後腦勺傳來一陣有一陣的鈍痛。因為坐著睡覺,脖子過久偏向一邊,頸椎也在跟著反抗。

  神經傳遞來的不適感令他忍不住深深地蹙眉,或許自己不應該跟著同事一起坐經濟艙。

  他解開安全帶,等自己低血壓的情況好了一些去便起身上了個廁所。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空姐已經開始在發早餐了。

  同事幫他拿了一份,柳正儒輕聲謝過,打開餐盒看了看。明明饑腸轆轆,胃叫囂著需要食物,可看著眼前的東西,柳正儒卻覺得自己毫無胃口。

  他打開窗戶的隔板,透過玻璃看向窗外。遠處是淩晨的雲層,潔白的、豐厚的一疊一疊地鋪滿著,初升起的陽光投射進雲裏,將其染成淺淺的粉色,又像是透射出一束又一束的金光。

  柳正儒淡淡地歎了口氣,他甚至還擔心白輝因為自己的暫時離開會不會不適,卻沒想到,自己倒是先懷念有白輝照顧的生活了。

  他沒怎麼在意過其他人,就連自己的父母也是……

  腦海裏突然間想起白輝追到機場時的眼神,像是……猝不及防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柳正儒心裏有些後悔,或許不管怎麼樣,他都應該當麵解釋一下。

  他心中暗自下決心,等到回國,他一定好好向白輝道個歉。這件事上,是他失去考量了。

  陽光已經完完整整鋪滿了天空,柳正儒要了杯水,再怎麼沒胃口也吃了一點。

  酸痛的身體令他又有了困意,睡著前,他迷迷糊糊想著:這個時間,白輝應該起床去上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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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房間裏,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白輝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的被子皺得亂七八糟,明顯被人狠狠蹂躪過。

  他單手擋在眼前,任由耳邊的手機嗡嗡地震動響著。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來,白輝重重歎了口氣,暗罵一聲,拿起手機就想要關機。

  怎麼這種時候都不讓他安靜!

  他拿起手機,剛準備按關機鍵,就看到屏幕上閃著王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