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說,“我沒有那樣想你。”
“沒關係。”白輝眼看著王野出去、順便把病房的門關上了,唇角帶上笑意,“今天你生日,我本來就不應該惹你生氣,你罵我兩句出出氣挺好的。”
“是嗎?”柳正儒也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那就當是出氣,你別往心裏去。”
“不會的。”白輝說,“儒哥最好了,我隻會記得儒哥的好。”
柳正儒也是會吐槽的:“你太肉麻了吧!”
白輝忍不住笑出聲來:“對了,我還沒送儒哥生日禮物。”
“不用送。”柳正儒道,“別浪費那個錢,我在國外又拿不到。”
“要是花錢的禮物,我想儒哥也不會願意收。”白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的不自在,他說,“送你個不花錢、隻需要貢獻耳朵的禮物,行嗎?”
“可以,”柳正儒毫無防備,還有些好奇,“是什麼?”
隻需要貢獻耳朵……一首詩、一首歌,或者是一段相聲?(
“……馬上就知道了。”白輝咳了一聲,又清清嗓子,“那我開始了。”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熬了一夜的嗓音顯得沙啞而疲憊,然而由於聲音本人的先天條件實在不賴,這樣聽起來居然也別有一番蒼涼悠遠的風味: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喀秋莎站在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一首唱完,白輝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咳了聲,說:“獻醜。”
柳正儒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白輝於是緊張起來:“太難聽了嗎?我是不是毀歌了?”
“沒有。”柳正儒吸了口氣說,“你唱得很好……不過為什麼想到唱這首歌送給我?”
“對不起儒哥,”白輝解釋說,“那天視頻的時候,我不小心把你書桌上的相框碰倒了,照片掉了出來,我看見照片後麵寫了這首歌,我猜它是不是對你很重要,有不一樣的意義,就去學了……”
“抱歉。”白輝小心地問,“我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柳正儒搖搖頭,然後想起白輝看不到,開口說:“沒有。”
“我挺高興聽到它的,它對我曾經確實有不一樣的意義。”柳正儒笑了笑,問,“你猜的時候,覺得這首歌會有什麼意義?”
“這是首俄熊民歌,很多經曆過戰爭的人對它有特殊情懷,”白輝道,“所以我猜是不是你父親很喜歡這首歌,經常唱這首歌給你聽……咳咳。”
說到最後他也意識到不對,咳了兩聲,柳正儒直接笑著說:“你這是占我便宜嗎?”
“沒有,我哪兒敢……”
“你猜得挺靠譜的,不過不是我父親經常唱給我聽,”柳正儒雲淡風輕似的說,“是因為他很喜歡這首歌,我隻有在他麵前唱這首歌的時候,他才會多看我幾眼。”
“……”白輝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柳正儒的冷淡個性、抵觸與人接近的習慣,還有他異常優渥的家境、良好教養……籠在他身上的種種迷霧,好像到此時此刻,終於向他袒露了冰山一角。
想到那張全家福上的小黑窟窿,白輝連忙說:“對不……”
“別再道歉了,今天又不是要開道歉大會。”柳正儒笑著說,“小時候很在意,到現在已經不覺得那麼重要了,聽到還會覺得很懷念。”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我很喜歡。”像是要印證這份“喜歡”似的,柳正儒主動問,“可以給我再唱一遍嗎?”
白輝當然是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