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表情頗顯無辜。
蕭安跟他向來不對付,逮著時機就見縫插針地嘲諷起來:“不知緒自如緒半仙有何高見,就笑了出來?”
緒自如坐在石頭上朝蕭安拱了拱手,像是沒聽出他人語氣中的嘲諷一般謙遜道:“蕭大師謬讚了,在下並無任何高見。”
往常他怎麼也會回敬一兩句,嘴上最是不饒人,這會兒話說完就熄了聲,倒讓蕭安有些許不適應。
他古怪地看了兩眼毫無儀態的緒自如,本來是習慣性揣摩這人是不是又在哪裏不安好心,看見這人的衣著儀表沒一樣得體,轉了個話題又開口故作好奇的問道:“我有一事想要請教,素來聽聞天極門最講究規矩,門規寫好幾本書,甚至有小兒傳出說‘天極門人可以不識字,但是不能不識規矩’這一玩笑話。”
蕭安對著天極門的三個笑著說完這話,而後視線一瞥到緒自如身上,嘖嘖兩聲:“半仙這儀容儀表嘛,就實在太不像是個天極門出來的。”
緒自如手中捏著三枚銅錢,他笑眯眯地把手中三枚銅錢依次擲於地上,眼睛一瞥,笑說:“巽上離下,煽風點火,蕭大師當心禍從口出。”
他似模似樣地算完一卦,把自己吃飯的家當揣回手心,看蕭安臉色不愉,笑容可掬地替對方答疑解惑說:“所以我這不是被趕出來了嘛~”
緒自如這人之所以整天吊兒郎當一模樣,被天極門趕下山還能如此囂張,甚至還頂上了個半仙的頭銜,就是因為此人算卦準,每一卦都十分準。
蕭安雖看不起這人吊兒郎當的態度、以及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但是對於緒自如的算卦能力還是有些信服,被緒自如這麼一點,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緒自如把三枚銅錢往自己袖口一藏,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他袖口還沾了些西瓜汁,抬步朝跛腳管家的方向走。
管家正前方站著的宴清河徐徐開口道:“天極門內部的事務,不便與蕭大師細說。”
蕭安才一陣尷尬還沒下眉頭,又湧上心頭。
而站在宴清河側後方一直冷著臉的琉瑛也板著臉冷聲道:“緒自如已不是我天極門的人,天極門的規矩管不了他!”
院內零零散散數十個人站著都沒怎麼出聲,場麵一時略顯尷尬,跛腳管家出聲打圓場:“不論如何,遠來皆是客,何潺少爺此刻正在老爺臥房等著諸位前去。”
有小廝在前方引著路人,眾人這才抬腿離去,跛腳管家在人群後方殿後,緒自如一手撐著自己的算命幡做拐杖,一邊慢騰騰地跟著人群走過去。
經過跛腳管家的時候狀似不小心地撞了管家握著拐杖的胳膊一下,管家的手杖頓時掉下地,哐當一聲響。
緒自如噯噯上去,他彎腰撿起管家的手杖,略含歉意地遞給對方,嘴上神神叨叨開口到:“我這一進門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五黃出中宮,是大凶之兆啊……”
管家被他撞得向前一個踉蹌,穩住身子接過緒自如遞過來手杖,聞言一頓,才要開口尋找破解的方法。
緒自如嘴裏故作奇怪地問道:“蕭大師進門前難道沒跟你說嗎?七赤震三的卦盤,金克木,陰人災禍,親人反目啊……”
管家邊走邊問:“那請問半仙該如何化解這個劫難?”
扇半仙跟著他的步子慢騰騰地走,聞言老神在在地撫了撫自己的算命幡,歎出一口氣。
管家又問:“先生是覺得我家老爺是被何人所害?”
緒自如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這個嘛——”
管家十分有眼裏地默默從從自己大拇指上摘下個翠綠扳指,遞到緒自如手中,嘴裏笑嗬嗬地說道:“素聞半仙喜歡金銀之物,我這一點便宜東西還望半仙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