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岑聽不懂,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事。”陳爾丁微弱地笑了下,微笑虛弱的像是即將被熄滅的星火。
林可岑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我真沒事。”像是知道林可岑的想法,陳爾丁再次道。
林可岑沒有說話,他知道他永遠撬不開一個不想說話的人的嘴。
於是,最終他也隻能點了點頭,“行,既然如此,我不多問。我先去衝個澡,你過五分鍾把門和窗關了,畢竟夜裏涼,不要感冒了。”
林可岑是溫柔的,隻是他的溫柔從來不給外人,所以誰都無法知道林可岑堅硬外殼之下柔軟的心。
但陳爾丁一直都知道,他笑了笑,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於是林可岑轉身進了側間的浴室。因為他們之前準備的換洗衣物如今在清北幼兒園外頭,所以林可岑便直接拿了房間衣櫃裏本來留下來的衣服。
裏頭的襯衫大多太緊,所以林可岑選擇了裏頭僅有的一件寬鬆的灰色休閑衫,下麵拿了他的一條大褲衩。
至於內褲,林可岑翻了一遍,非常好運地搜出來了好幾條未拆封的內褲。
隻是型號有點小,但很顯然這種時候根本不是要求太多的情況,於是林可岑隻能拿著手中那條小了一碼的內褲和休閑衫與大褲衩進了浴室。
浴室黑漆漆的一片,但很快便傳來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陳爾丁靠在門邊,直到幾分鍾後,他才像是突然回了神,轉身關上了房門,同時去窗戶前關上了窗戶,這才呆在了床上。
林可岑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呆坐在床上的陳爾丁,但他隻是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好。”陳爾丁甚至好心情地對他笑了下,就像是以往一樣。
林可岑並不多說什麼,點點頭,便繼續去擦自己濕了的頭發。
陳爾丁拿了一件襯衫,一件黑褲子以及一條內褲就進了浴室門。
浴室門響起的一瞬間,林可岑下意識地停下了手中擦拭的動作,朝著陳爾丁進入的浴室門看去。
黑黢黢的一片。
很快,裏頭傳來了水聲。
林可岑微微有點躁,但最終他還是閉上了眼睛,忍耐了一下,將自己心底的火給平息了下來。
因為沒有電,吹風機也用不了,林可岑的頭發還是半濕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還要那麼精致就是在搞笑了。
但總不能濕著頭發就睡,於是林可岑下意識地去屋子裏逡巡了一番,總算是在屋子裏頭的抽屜裏找到了香煙。
是十幾塊錢一包的香煙,但林可岑對香煙的要求從來不高。
香煙盒旁邊還擺上了打火機。
他拿起了打火機,熟練地從煙盒了掏出了一支香煙,然後按下了打火機,小小的火苗在黑夜之下尤其的耀眼。
林可岑沉默地吸著煙,在月色之下吐出了一圈漫無目的的煙圈。
隻剩下煙蒂之時,正好也是陳爾丁拉開浴室門出來的時間。
林可岑回頭瞥了他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將手中的煙蒂往玻璃煙缸中碾滅了。
他回身就又拉開了窗。“我透下氣。”
“沒事。”陳爾丁笑著走過來,“我又不是不會抽。”
前世他的確不會抽,但後來與林可岑接吻的時候就經常會聞到對方口腔中的煙草味。
一開始他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沉淪了下去,甚至覺得這樣的氣味才有男人味。
當然,這種事,前世的他是不好意思提的,當然也不會承認,不僅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晚風襲來,等到風稍微卷走了室內的煙味,林可岑立刻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