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將他領回了需要刷三次驗證才能到達的誌願者宿舍區的最裏端。

越是往裏麵,參與人員要做的實驗的項目往往越複雜,保密級別也高。

離淺一路走來,沒有明顯的左顧右盼,卻通過觀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的“宿舍”在安防最為嚴密的區域,走廊中遍布高端的感應攝像頭,以及隨機出沒會飛的小型無人巡邏器。他不可能在無授權的狀態下不被察覺的出入自己的“宿舍”。

不知道以後能獲得的臨時通行權限究竟有多大,會否隻是能去食堂吃個飯這來回的一段路,一旦走錯了、偏離了既定路線,就會被“善意”的提醒?

房門開啟又關閉,這一次安若凡讓兩名保鏢等在了房間門外。

房間內隻剩下她與離淺兩個人。她比剛才在公共場所時心態稍微放鬆了一些。

而離淺乖巧的站在了房間正中,就像最初被帶來時,那個位置那個恭謹的等待的姿勢。仿佛她不說話不吩咐,他就能一直微笑著等待。

“先把上衣脫了吧。”安若凡想起在醫務室隻是處理了他的傷口,他被血水染紅的衣物不能就這樣一直穿著。

離淺斷掉的肋骨一直痛,又被縫合了一遍的鞭傷以及那些被人揍出的淤青都在叫囂,他在意的卻不是這些。他能看出他的臨時主人是真的並不想與他發生什麼。哪怕她吩咐的是讓他脫掉衣物這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動作。

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裏沒有低俗的欲.念,反而透出了幾分關切與憐憫。她的微表情之中似乎是有一些怒氣,絕對不是滿意的樣子,卻克製著始終沒有對他發出來。

她生氣,因為他生氣了。

他比她更加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她想要研究他,與正常使用他並不衝突。難道他哪裏露出了敷衍的樣子,讓她誤會了什麼,認為他並不是心甘情願麼?

離淺慢慢脫掉了上衣,外衣和內衣,露出被紗布繃帶捆紮的上半身。他意識到自己這樣子真的不好看,那些礙事的包紮遮住了他漂亮的肌肉。所以她可能是嫌棄吧。

“你穿的這種衣服不用自己清洗,有破損汙濁都可以立刻申請新的。我給你開這個房間的光腦授權,你可以通過係統申請衣物和日常用品。汙染的衣物放入分類垃圾桶,早上會有機器人分揀回收處理。”  說完安若凡拿著那件染血的上衣在牆壁上的自動掃描器前一晃,係統自動識別並彈出相應的垃圾桶,使用者隻用將東西放入就不用管了。基本上常規用品都能識別並分類,對應好回收裝置,比自己分類要簡單許多。

安若凡發現離淺很認真在聽她的說話,又問:“你們帝國沒有這種垃圾分類裝置麼?”

“有,不過皇宮中很少用,會有專門的仆從收拾這些。”

“除了皇宮,你沒有在別處住過麼?記得你說從小就是在學校接受培訓的?那時候你們是不是都住校的?”安若凡下意識用聊天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要繼續貪婪的看他完美的身材。

離淺有點沮喪,她的視線慢慢從他身上挪開了。他用眼睛瞄了一下,下定決心往床邊走去,經過她麵前時身體晃了晃,就像是體力不□□種突然腿軟站不穩的樣子。

安若凡伸出手,感情上是想要扶他一把,理智卻綜合了各種信息堅定的提醒她,他不會真那麼虛弱到連站都站不穩。

她迅速計算出了,被他順帶著壓倒在床上,那條無形的運行軌跡。這是將兩人的身高體重和重力加速度等各種因素都放進一個複雜公式,飛快心算得出的結論。他有超過80%以上的幾率,能將她正好推倒在床上。另外20%的幾率,是她扶不住他,連後退都來不及,原地就跌倒了。因為她的肢體反應速度遠沒有她的大腦運轉速度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