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收回手,往邊上閃了一下。
可他的速度比她想象中快太多。他依然跌在了她的身上,成年男子的體重壓過來,她如果不想用身體當軟墊,本能反應就是後退。
她後背觸到了床鋪的邊緣,與計算結果不謀而合,她臉上終於也露出了明顯的怒色,雙手變成了往外推人的姿勢。他明明能躲開,卻還是迎合著她的意圖被推開了。
他額頭沁出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唇無血色,一看就很痛。被她推到了傷口,也可能是一直就很痛。她心中難免糾結。
“我說過,至少現在不想與你產生什麼親密關係。你也不用裝柔弱。”安若凡外強中幹的再次強調,並且從床上站起來。發現自己還是身高上矮了一截,近距離麵對麵,她要仰頭對他說話,氣勢上好像不太夠。
“你坐床上。”她怒氣衝衝的發布命令。
離淺雖然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卻不妨礙他執行她的命令。她看破了他的小伎倆,也生氣了,他連續的冒犯,她依然沒說怎麼責罰他。
這讓他不敢再有半分忤逆,怕承受不住接下來的責罰。他端正的在床上坐好,雙膝並攏,雙手放在身體兩側,挺直脊背,微微垂頭,眼簾也是低垂,不再與她的目光接觸。
安若凡覺得這個高度差,她站著說話,他端正坐著聽,姿態乖巧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找回了給學生上課時那種氛圍與自信。決定了,以後就這麼和他說話。
“我很生氣,也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開宗明義,“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懂,但你從現在開始記住,既然你認為是來當我的男仆,那我需要的男仆要絕對聽話,不要自作主張,還總是妄圖親近我。如果我有什麼需要就會吩咐你,不需要的時候你也不用主動貼過來討好我。你記住了麼?”
離淺有一瞬間恍惚,感覺又回到了奴隸學校的課堂上,他們那邊和善一點的訓導員就這種說話的方式。凶狠一些的,則是上來就先讓大家切身嚐一遍犯錯後的刑責,以加深印象,建立足夠的威懾力。
“是,記住了。”離淺語氣肯定,緊接著又很真誠的說道,“在下惹主人生氣,還請主人責罰。”
安若凡靈機一動,從兜裏拿出了一個便攜小藥盒,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遞給他,說道:“先把這個吃了。”
離淺很想問這是什麼藥,可他也明白無論是什麼藥他都沒資格拒絕。他接過藥丸仰頭吞服,實際上藥粒還壓在了舌頭下方。這個姿勢和位置他練過千百回,根本沒人能看出破綻,也不會影響說話。
安若凡卻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心理學分析推測,他一定沒有真的吃藥。她詐他道:“那個藥裏有一個小型納米機器人,進入你體內後,會自動鎖定在你胃部。我可以遠程操控,讓機器人在你胃裏翻江倒海或者釋放電擊、毒素等物質。”
“與奴隸手環的功能類似是麼?”離淺這樣問的時候已經在思量是不是將藥吞了。
“你那個手環有類似的懲罰功能麼?能摘下來讓我研究一下麼?”安若凡剛才隻不過順嘴杜撰了一下那個“邪惡”的納米機器人,沒想到牽扯出了奴隸手環的事情。
離淺眼神一黯,輕聲懇求:“能不摘掉手環麼?”
“不是沒收不給,研究完還還給你,這個檢測一下用不了多少時間,保證不弄壞。”談論起檢測設備和科研的事情,安若凡迅速忘掉了剛才的糾結。
“這是二皇子殿下賞賜的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