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充作禮物送給他欣賞的臣子或朋友。誰不喜歡顏值高一點的消耗品呢?二殿下也明確對在下說過,將來在下也是此等用途。”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離淺的三觀大概沒可能糾正了。安若凡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以你的自我認知是很高興能成為一件對主人有用的物品。在諸多權貴之間轉手是你未來的生活常態?被租借給我,或者被賣給別人,你都無怨無悔?”

“是的。在下這樣的奴隸侍從,能有現在這等生活條件,已經好過在農場或礦場工作的奴隸。心懷感激,將主人們服侍高興,就是在下的價值。”離淺毫不猶豫的回答。

離淺難道並不知道他有更大的價值麼?他很可能具備遠超常人的智商,武力值也許真能徒手打死星虎。便是聯邦通用語也掌握的很熟練,不比帝國訪問團的專業翻譯差。他為什麼沒有絲毫自覺,不想做更多更偉大的事情呢?

現在又不是蒙昧的遠古時代,信息那麼發達,沒有個人光腦的奴隸也可以看到更廣闊的世界,帝國的奴化教育是怎麼給奴隸套上如此堅固的精神枷鎖的?如果她能找出其中奧秘,聯邦軍部那邊一直設想的煽動帝國奴隸階層反叛的作戰計劃,會否就能付諸實踐?

一年時間太短了,或許根本不夠。安若凡想要更多的能研究離淺的時間,不免正色問道:“那麼,既然你認為在哪裏服侍誰都是一樣。如果我覺得租借期間你的服務很不錯,將你買下來,把你長久留在聯邦,你能接受麼?”

每一個被選入訪問團的奴隸都被告知,可能會被聯邦的人購買,永遠無法回去帝國故土,離淺當然沒覺得自己能逃過此劫。但是為了他的那個秘密任務能完成的更有效,在二皇子殿下結束訪問返回帝國前,肯定會找機會與他單獨接觸,以方便傳遞更多信息。

離淺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擔憂的,隻不心頭有一點點無法言說的失落,不禁垂眸道:“在下無權做這種決定,您若有此意,可以與二皇子殿下直接商議。”

“我知道帝國那邊的規則,我就是問你個人感受,你會坦然接受這樣的命運麼?”

離淺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沒辦法在這麼倉促的時間琢磨出一個能讓安教授覺得合理的答案。他於是決定打岔:“主人,您還記得消除疤痕的藥膏的事情吧?”

“啊?”安若凡記得,好像在開啟了這一係列針對性的問題之前,她的獎勵設定是給離淺安排消除疤痕治療的事情。結果問著問著,問題越來越多,她的心神早就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如果離淺不主動提,她險些就忘了。

被人抓住“小辮子”她立刻凶巴巴的厚著臉皮說:“你那點小事我忘了又如何?”

“是不能如何。”離淺露出苦澀笑容,那明明是笑著,卻能讓觀者心中隱痛。

安若凡猶豫著是不是稍後與米醫生約一下給離淺消除疤痕的治療,忽然她的光腦通訊響起來了。提示文字顯示是涉密的視訊邀請,她隻好匆忙離開了離淺的房間。在走廊中都不能接,這種視訊必須在安全度極高的保密會議室或者她自己的獨立辦公室接聽。

臨時主人就這樣匆忙離開,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離淺並沒有普通人被忽視怠慢的那種感覺,反而整個人放鬆下來。

今夜,他應該能好好休息了。

聯邦的這些科研人員生活還算規律,不會像帝國的貴族高官那樣隨心所欲,大半夜的將下人叫起來一頓折騰。科學家們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碌,加班也不會專門為了他這種小人物。

從晚上9點到早上5點,離淺一直沒有被人打擾。除了暗中調息,躺著背詞典偽裝正常人8小時睡眠之外,離淺還嚐試了簡單的體能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