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年後租期滿,離淺回到二皇子身邊,將腦海中記憶的這些東西“複原”出來,未必是天方夜譚。

“測試就先到這裏吧。”安若凡心煩氣躁叫停了後續的檢測工作,“把離淺送回房間。”

某個善良的助理小姑娘詢問道:“不用幫他包紮一下麼?”

“他屋裏有藥,自己處理吧。”安若凡賭氣。

說完這句她又意識到離淺傷了左手臂,隻剩下右手,自己怎麼包紮?轉念又一想,估計離淺不會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後背的綻裂鞭傷他當初都是打算自己隨便縫合一下的,手臂上這點小傷算什麼?他回到房間自己用不用藥都很難說呢。

離淺被機器人領回了房間,在離開實驗室準備間的時候,手臂上的血已經止住,脫掉實驗測試時穿的無菌服,再換回來時那套衣物,整個過程衣物上沾染的血漬非常少。

與身體其他地方的傷痛相比,手臂上的這點新傷他毫並不在意。他憂慮的是自己的小伎倆已經被安教授看破了。

他坐在床邊,將上衣都脫掉,去了衛生間。先將胳膊上的血漬又衝了衝,然後猶豫著是不是要清洗衣服。然後他才考慮是否噴一下止血劑免得弄髒衣物或床鋪。可是止血劑隻有一瓶,之前安教授給他第一次縫合傷口的時候用了小半瓶。以後說不定還會經常用到,不如還是省一省。

所以最後他什麼都沒做,隻側躺在床上等著,懲罰的降臨。

一開始他猜測,安教授讓他吞服的納米機器人的懲罰疼痛度會與手環電擊差不多。等了一陣,什麼感覺也沒有,除了快到中午有點餓。

於是他更加不安。

如果有懲罰,說明接下來還想使用他,如果連懲罰都沒有,是不是直接將他退貨,或者報廢處理呢?

躺到了中午食堂開飯的時間,他想了個辦法,去試試能否打開房門外出用餐。

安若凡剛和保潔大媽們聊完,就收到了係統通知,離淺試圖離開房間。她本來設定的是中午用餐時段,他的房間門可以自主打開,不過剛才她一氣之下調整成了開門需要她審批通過才行。

於是她點了否決。

離淺沒有打開房門,反倒比剛才鎮定一些了。這也許是一係列懲罰的開始,將他關在房間內取消飲食供應,之後再來一些更直觀的乃至嚴刑逼供,他都不覺得奇怪,受著便是。

他去了衛生間,從整理箱裏翻出了一個塑料杯子,接了一些飲用水喝掉,又接了一杯自來水折返到床邊,澆在了太陽花上。

這個房間有一個模擬日光窗,他打開了白天模式,暖暖日光從窗口外邊射入。他將太陽花的花盆挪到窗台邊,想象著自己和這盆花一樣,正悠閑的在窗口曬真實的日光。

以前在宮中做侍從,很少能大白天站在床邊發呆。現在他過的顯然是以前夢寐以求的日子呢,哪怕隻是短暫幾天,他也該好好珍惜。

有時他想,如果自己是植物就好了,餓了渴了隻用澆水曬太陽,不用吃飯也能活很久。

正在神遊天外時,奴隸手環上閃過一串加密的數字信息。這是二皇子殿下的問詢,問他是不是又受傷了。他沒有立刻回複,害怕這種時段自己的奇怪動作被監控捕捉到,再引起安教授更多的懷疑。

於是他打開了遊戲。他需要做點什麼事情,吸引監控背後的人的注意力,再看有否機會給二皇子殿下發一個示警。

安若凡發現被困在房間中沒能去吃午飯的離淺,居然比剛才的情緒鎮定了一些,還有閑情逸致上遊戲?她趕緊丟開手頭工作,用偽裝過的IP登陸了3區保潔阿姨這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