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凡明知故問道:“年輕人,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最近都沒見你上線呢?”

“您怎麼知道?的確是有點心事。”離淺心想對方並不知道他是誰,他與她隨便聊兩句也沒什麼,可惜,最初他設想的與科學院的人交友的手法已經沒用了。他現在都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還能否離開這個房間。

“我剛才遇到了一個特別菜的隊友,別提多坑了,比你差遠了。所以你應該很聰明,能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麼?”安若凡將對方當成平等的聯邦小夥子聊天,刻意加入了一點小小的讚美,還突出了自己沉迷遊戲的愛好。

離淺逐漸放鬆下來,對方隻顧著遊戲也挺好,她大概隻是隨口一問。而他還能與她聊什麼呢?⑧思⑧兔⑧網⑧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對這位素未謀麵的保潔阿姨多說幾句,反正她不知道他是誰在哪裏:“其實,我想與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做男女之間的親密的事,讓她高興。但她拒絕了。”

“啊?”這聲驚訝不是裝的,安若凡完全沒想到離淺竟真的有勇氣對陌生人說這種隱私,幹咳兩聲之後,才說道,“你繼續,就當我是一個樹洞。有些事說出來會好受一些,悶在心裏會生病。”

“哦,謝謝您。您隨便做其他的事情,不必勉強非要聽我說這些奇怪的話。”離淺很不好意思的回答。

安若凡故作老成道:“沒事,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覺得吧,那女生不喜歡與你做親密的事,或許隻是暫時的,比如沒空沒心思。據我所知,科學院裏的年輕女孩都沉迷科研工作。也可能你長得並不是她喜歡的款?或者她有了其他喜歡的人。”

“她說過喜歡我這樣的長相。不過,”離淺頓了一下,“她的確不可能與我談戀愛。她對我而言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我隻是想……在活著的時候,將最幹淨的自己獻祭給她。”

安若凡沉默了,心跳漏了幾拍,眼眶莫名溼潤。

“您還在麼?”離淺不知道為何對方不說話了,一定是聯邦的正常人不會說這種傻話,對方懷疑他的身份了?又或者對方根本是開了另外的遊戲戰局,連剛才的話都沒聽到,沒空再理會他。

其實後者會更好一些,他那種話原本也不該講出口。

“哦,不過有點忙。”安若凡花了一番心力才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讓聲音與剛才一樣平靜,可那怎麼能一樣呢?

“對不起。”無論錯的是誰,離淺都習慣性的先道歉。

安若凡連安慰的話都沒說,就匆忙“掉線”了。事實上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思緒少有的紛亂。剛才與那些政客們高談闊論人類文明的生死,都沒有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她不懂自己居然能為了他的一句話,就如此激動。

她試圖用理智去分析這件事。卻發現,感情的事情,真的沒辦法量化,甚至可能永遠無法對等。一重重誤會,一次次拒絕,已經將他逼到了如此卑微的地步,他依然沒有放棄。

這是否能證明,他其實是喜歡她的。不隻是因為,她是他的臨時主人。

他的心願很簡單。對她而言,毫不費力,也沒什麼道德約束就可以幫他實現。他是她喜歡的類型,在聯邦也沒什麼道德約束,有關係的男女必須結婚之類的。她為什麼不滿足他,同時也讓自己放鬆娛樂一下?

人類文明就在旦夕之間,那個所謂的粒子團防護罩天曉得能堅持多久,說不定下一刻便灰飛煙滅了。她可不想死前還是處女。

擇日不如撞日。她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