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延沉吟,他方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皇上身邊的人有可能泄露麼?”
沈延搖了搖頭。
“在南洲我問過陳公公。”
“他可信麼?”
“嗯。”沈延很確定。
雖然不知道陳銘宏為什麼對他這麼好,但從小到大陳銘宏確確實實從來沒有落井下石過,反而處處幫襯著他。
“如果皇上那邊的人沒有問題……”
他這話說到一半,沈延卻能明白。
心底沉了沉,他握了握江聞岸的手:“先生,回去之後一切多加小心。”
“將小黑牽到你房門口吧。”
從那次在船上的遭遇看來,對方是衝著沈延去的,船上的歌女對著江聞岸出手也隻是為了吸引沈延的注意力,企圖讓他亂了分寸,他怕有人會對沈延不利。
二人回到狀元府時,天邊的最後一絲落霞被黑夜吞噬。
朱如和梁子慈出來迎接他們。
梁子慈臉上洋溢著笑容:“五殿下,江先生,你們回來了。”
朱如迎上來替他們卸下裝在馬車上的物品,又熱情道:“江先生,此次南下可有遇到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江聞岸坐車坐得有點累,人也有點懶。
沈延替他回答了:“沒什麼,先用膳吧。”
“以後將膳食送到我房裏吧,我想和先生一起。”沈延說罷便拉旁若無人地牽著江聞岸的手進門。
朱如沒說什麼,自顧自地從馬車裏取東西出來。
他彎著腰,從車座底下抽出一條金絲帶來。
梁子慈問道:“這是什麼?”
朱如搖了搖頭,隨口道:“隻是一條普通的發帶吧。”
江聞岸回頭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時突然看到小黑自裏麵狂奔而來,脖子上還掛著一條被扯斷的頸鏈。
他有些訝異,連忙蹲下替它解開頸鏈。
小黑十分親昵地用耳朵蹭著江聞岸的脖頸,被抱住之後歡快地吐著舌頭。
沈延揉了揉小黑的腦袋,麵向外邊:“誰鎖的?”
朱如答道:“噢,白天我和子慈都要去香水鋪子,它又愛亂跑,府裏人都害怕,實在沒辦法,隻好鎖在後院裏了,沒想到它自己竟掙脫開了。”
沈延冷淡道:“哪個怕的結了銀子遣出去,換不怕的進來就是。”
江聞岸將小黑推進沈延懷裏,對著朱如笑道:“沒事兒,鎖就鎖了,隻是小黑不咬人,下次不要再鎖了。”
沈延直接將小黑抱了起來往裏走。
江聞岸搖頭輕笑,算是安撫朱如,讓他不要跟沈延計較。
畢竟小黑對於沈延來說也不隻是一隻普通的狼。
門外,朱如和梁子慈站著。
“子慈,你說五殿下和江先生是不是哪裏變了?連用膳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了嗎?”
“什麼?”梁子慈反應了一下,笑道:“我看是五殿下終於得償所願了,想要和江先生獨處吧,這也能理解。”
朱如憤憤不平道:“他們竟然為了隻畜生對我黑臉。”
沈延生氣也就罷了,江聞岸雖沒有明顯地責怪他,可話裏話外還是在維護沈延。
“我跟了他這麼多年,竟比不上一隻畜生麼?”
梁子慈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了啊?五殿下不是一直都很寵小黑嗎?畢竟是他和江先生一起養的,都多年了,自然是有感情的。”
“況且方才江先生不是也維護你了嗎?也沒說重話啊。”■思■兔■在■線■閱■讀■
“好了好了。”梁子慈推著一臉不滿的朱如進門:“你啊,就別想太多了,趕緊把東西放好。我去小廚房讓他們將飯菜分開兩份,先送一份到五殿下屋裏去,估計他們二人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