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掛了電話,就想著接下來該去哪裏,她沿著主路走了將近半小時,幾乎快要奔潰。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後腳跟,血淋淋的,借著燈光看了眼,挺滲人的,她就鬱悶了,今天為什麼偏偏穿了一雙細高跟。
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眨眨眼,看著附近,剛好在一家醫院的附近。
她眼睛突然亮了。
醫院有床!
她第一次發現,醫院是個這麼好的地方,以至於她到了醫院,她都忽略了裏頭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隨便掛了一個號,就想著待會怎麼跟醫生說。
畢竟,醫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她住院的。
南城第一人民醫院內科急診。
“蕭宴,你來了,真的是幫了大忙了。”方知明走再位置上如坐針氈,剛家裏頭來了一個電話,老婆說是二寶發燒了,在家裏急的團團轉。
家裏就她一個人,照應不過來,大寶還小,夾著二寶生病,哼哼唧唧的,不肯睡覺,她都快要奔潰了,就怕出了事,方知明雖是個醫生,知道問題應該不大,但作為一個父親,終究是是心疼孩子的,所以沒辦法,隻好找同事來代班。
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反倒是平日裏性格最清冷的蕭宴,願意過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下次,我請客。”趁著還沒叫下個病人,方知明趕緊收拾東西,換了衣服,他拍拍蕭宴的肩膀,又不好意思道,“實在是麻煩你了。”
雖說同事間幫忙代班也不算是個大事,但是夜班,很少人願意幫忙上。
“沒事,反正我在家也是閑著,你先回去吧。”蕭宴套上了白大褂,目送著方知明離開,他倒了杯咖啡,擱在桌子上,有預感今天又是一夜無眠。
他休整了一分鍾,讓下一個人進來。
向暖還是第一次晚上到醫院來,她沒想到大晚上的人也挺多,剛在她前麵的人,排了一個長隊,她聽護士小姐說,他們醫院晚上看急診的人不少,上半夜是人流高峰期。
等排到了她,都快晚上11點了。
她進門,看到裏麵穿著一個白大褂的男人,他端正坐在位置上,側著臉,麵容看不真切,但氣質冷然,輪廓硬朗,看著那茂密的黑發,就知道是一個年輕的醫生。
即使不常來醫院,向暖也知道,晚上值班的醫生一般都是年輕醫生,多半混在底層,工資低,事多,夜班也多,像是那些有點經驗的老醫生,才不會在晚上看診。
興許是有點心虛的原因,向暖甚至都不敢去仔細看眼前的男人。
“哪裏不舒服。”蕭宴聲音冷冽,公式化的語氣,他的手指按在鍵盤上,等待病人開口。
向暖打著醫院病床的主意,就想著把自己的病情說的嚴重一些,才能住院,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故作虛弱,“醫生,我頭皮發麻,呼吸急促,這心髒撲通撲通跳的太快,都快受不了了,能不能讓我先住院觀察下。”
蕭宴入了這行好幾年,真病,裝病,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他側目,目光落在眼前的年輕女人身上。
他看著社保上的信息,年齡不大,不過二十歲的年齡。
“先量個血壓。”清冽的嗓音入耳,周遭的環境安靜,向暖心虛,隻覺得臉頰發燙。
她伸出手,臂膀上多了一層束縛,蕭宴凝眸看著。
十幾秒的時間,結果就出來了。
“你血壓正常,沒什麼大問題,先回去休息,要是不舒服,明天早上再來。”蕭宴在急診室見慣了各種各樣的人,對於裝病的人,早已淡定。
向暖一聽醫生趕她走,立刻急了,“醫生,我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