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狀,這種要睡未睡的狀態,最為要命。
剛才,她找了好幾個地方,每個地方都是涼嗖嗖的,陰風往身體裏鑽,她白天穿的小裙子,小開衫,到了晚上,壓根就不頂用。
她這小身板,再被風吹下去,第二天肯定發燒,擱在平時,也就算了,生病在家躺著,還能不去上課,但現在,她沒地住,也沒有錢看病。
她身上總共上下就幾百塊的現金,隨便花花就沒了。
都窮成這個樣子了,還要什麼臉皮,能省一點就是一點。
再說,她可是對眼前這醫生一見鍾情,當然得想著法子套近乎。
蕭宴眉峰抖動,冷聲道,“放開。”
“不放。”向暖大了膽子,抓住不放,她眸光微轉,黑漆漆的眼眸滲出幾分壞笑。
蕭宴雙手插兜,立著身體,閑閑望她一眼,那副冷淡的模樣,臉上大大的寫著我看你怎麼辦幾個字。
現在下半夜,也沒病人,他有時間跟她耗。
但向暖可耗不下去,她現在是又困又餓,腦門上的神經凸出來,汩汩的疼,她認輸,鬆開了手,泄了氣,坐在了椅子上。
她把腳伸出來,擱在椅子上,疼的想哭,她垂眸看了眼,後腳跟都磨破了皮,滲出了血,傷口是鑽心的疼,她委屈的吸吸鼻子,從不知道,這才出走的第一天,她就快撐不住了,怪不得母親出門的時候,都沒攔她。
估計,自家母親早就在家裏等著她受不了,回去了。
蕭宴原以為向暖會胡攪蠻纏,隻是幾分鍾的時間泄氣了,他唇角翹起幾不可見的弧度。
那軟趴趴的腦袋,看起來,挺乖。
蕭宴倒了水,回了診室,他閑著沒事,便從抽屜裏翻出了一本書,剛準備打開,隨便看上幾眼,卻不料家裏人來了電話。
蕭宴看了眼來電信息,眉頭緊鎖,指尖在屏幕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選擇接下。
“爸,這麼遲,是什麼事。”蕭宴起身去了外頭的陽台,摸出了一根煙,點上。
蕭父上半夜在外頭應酬,喝了不少的酒,腦子一熱,就想給自己的大兒子打電話,“阿宴,你真不想和季家的那位姑娘相處?”
“沒興趣,這樣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安排了。”蕭宴回到蕭家隻是為了滿足母親的心願,其他事情,什麼都不想參與。
“不安排,怎麼行,你弟弟都快和傅家的小姐訂婚了。”蕭父比大兒子還急。
“如果隻是這件事,就別找我了。”蕭宴掛了電話,揣進了兜裏。
他站在外頭,又吸了一根煙才進去。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剛好四點,還有熬四個小時,他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走到門口,開了門,裏頭的女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望著他滿眼小星星。
向暖吹了幾個小時的冷風,現在肚子疼,她去前台轉了一圈,護士小姐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情急之下,她隻能找蕭宴。
幸虧,她隻能來這裏。
“借我點紙,我要上廁所。”在生理問題麵前,女人的矜持算個屁,她抓住蕭宴的手臂,把他認定了救命稻草,不肯撒手。
蕭宴微愣片刻,驀地淡笑。
“你抓著我,怎麼拿。”蕭宴眉眼垂下,落在向暖的身上。
向暖這才意識到自己抓著對方,讓對方動彈不得。
蕭宴翻開抽屜,最上麵的一層就有。
蕭宴直接扔了一包過去,向暖接過,立刻就跑到了廁所。
這肚子疼,說快也快,解決完生理問題之後就好了。
向暖出來,洗了手,在走廊上看到醫院的公示欄,裏頭掛著不少人的照片,而其中最為醒目的一個叫做蕭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