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應當從何談起,靜默良久,隻幽幽歎了一口氣。
一時間,一人濕透狼狽,一人整潔自如,分明是極為怪異的畫麵,兩人卻都沒有動作,就這樣極為默契地沉默著站在雨中。
雨勢極大,嘩啦啦的聲響在耳畔此起彼伏,幾乎淹沒了溫蘿一切的知覺與感官,隻沉浸在這濕冷的帶著涼意的風和海浪般洶湧的聲響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見空氣之中響起一個聲音。
“為什麼幫我?”
溫蘿微微一怔,正對上少年沉鬱的視線。
幾乎未曾多加思考,她便脫口而出:“為什麼不幫你?難道要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麼?”
南門星無聲地垂眸,紅豔的唇不自覺揚了揚,不知是譏誚還是嘲弄。
臨南並不大,且環境相對閉塞鮮少與外界交往,在這樣的地方,零星的蜚語流言也可在瞬間化作燎原的星火。
他身負的血脈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他不信這個女人並不清楚。
他記得她。
三月前,她獨自一人風塵仆仆來到臨南,買下了一棟久無人居的房子,雖說一身打扮並不搶眼,可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的氣度卻令他一眼便知曉,她身份定然不一般。
至少,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麼,便不必生出交集,徒生枝節麻煩。
他卻未曾想過,這個自從搬來臨南便在平日裏鮮少現身的女人,竟先後兩次替他解了圍。
她到底想做什麼?
他身上……有什麼她能夠獲得的利益?
是為了他身負的半魔血統?
亦或是為了他那個自出生起便從未露麵的所謂的父親?^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快意地想著,他向來不吝嗇以自己心底最為壓抑最為隱秘的惡意去衡量旁人的目光,
反正這世間不就是這樣?人性本惡,這個道理他早已知曉了。
然而心底卻有一股從未體會過的感受不受控製地升騰而起,在他一下又一下有力躍動的心跳之中滋長蔓延,順著血液攀爬著泵入四肢百骸,甚至連那冰冷的指尖都隱約感受到一瞬間的暖。
“南門星。”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說,“我的名字。”
溫蘿怔了下,回過神來之時,便恍然察覺自己唇角已不知何時輕輕勾起來。
原來上一次,他聽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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