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歸蕪心想若是他說自己隻是和相框裏的少年長得像但並非是同一個人,不知這個人類會相信幾分。

且甚至他還不是人,隻是一隻暫時靈力不受控製的小兔妖。

時簾川不知他心中想法,還在熱切地介紹:“我是你二哥時簾川,平日裏你是最親近最喜歡二哥我的,每次從學校回來總會要求和我睡一起呢。”

他光明正大地摻水分抬升自己和小弟的關係,繼續道:“母親蔣緋現在在樓下,她可擔心你了,另外是大哥時楚一和父親時洛輝,不過他們現在還在公司上班監督別人找你呢……說到這裏我都忘了要先給他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你先等一會兒。”

時歸蕪被迫記了一圈人名,還和昨晚的人臉對了個齊,又看到男人從兜裏掏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後嘰裏咕嚕地說起話來,頓時大眼睛直粘在那塊白色板磚上麵。

這會亮的東西他知道,在應家的時候他看到男人有時也會拿出這個東西點點點,會放在耳邊說話,難道通過這個東西就能和看不見的人說話了?

人間果真有很多新奇的東西,看起來比他們用術法傳話方便多了。

時歸蕪眼睛盯著時簾川的銀白色手機,在後者說完話剛掛斷電話的時候突然伸手一把搶了過來,像護崽一樣牢牢護在自己懷裏,不露出一絲一毫。

正要放下手機的時簾川隻覺手上忽的一空,什麼東西從手中脫離,他低頭一看,長相純良的少年正睜著大眼睛警惕地看著他,把什麼東西藏在懷裏。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是對方拿了自己的手機,有些失笑道:“小蕪你怎麼還把二哥的手機搶走了呢,手機掉了跟二哥說一聲就好,我現在讓人去拿一部新的給你,這手機還給二哥吧。”

時歸蕪有些懷疑地看著他,他正對這東西好奇得很,哪怕知道搶人東西不好,他也這麼做了,到手的東西自然不會輕易再還回去,生怕眼前的人類隻是誘哄他,他緊緊抓著手裏的板磚不放。

這是他的,誰也不準搶!

時簾川見他不給,也沒逼著要回來,揉揉少年的軟發,“是不是想玩手機了?那你先拿著,二哥的手機你隨便玩,但不能玩遊戲。”

時歸蕪這才抿著嘴笑了。

他幫時歸蕪把衣服重新扣整齊,牽著少年的手往外走,“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不過回來了就好,爸和大哥還在趕回來的路上,我先帶你下去吃早餐,跟媽說一聲,她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

時歸蕪一聽到吃的就乖乖被牽著往樓下走,順手把所謂的“手雞”放褲兜裏,真可惜,明明叫做雞卻不能吃。

這個人類見到他很高興的樣子,那他就勉為其難假扮一下他們的弟弟好了,要是過兩天那人還沒回來,他也還是要走的。

他還打算繼續回到那個倒黴人類的身邊驗證一些猜想,並且和男人算一下掐他脖子的賬!

小兔妖表示一定會讓男人好看!

一樓客廳安安靜靜的,卻有很多傭人被三樓摔門的動靜吸引注意力,擠擠挨挨地聚在一起又不敢上樓看,蔣緋也被吵醒了,麵色不佳地下樓。

但不是因為生氣,隻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

她穿著寬鬆的棉麻家居服,揉了揉酸疼的額鬢問:“小川在樓上做什麼?”

最先發現兔子不見的女傭人戰戰兢兢回答:“今早起來我們發現兔子不見了,所以二少爺上樓去找,他現在、是在小少爺的房間裏。”

蔣緋登時不太高興道:“一隻兔子哪能跑到三樓去,他這是在破壞小蕪的房間麼,你們兩個上去把他叫下來,看看門有沒有摔壞。”

傭人正要應聲,忽聞一道帶著笑意的男聲從樓梯口傳來:“不用叫了,媽,我自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