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間摸了一把,走遠幾步後朝著驚月回眸一笑,道:“這親也成了,堂也拜了,這洞房,我就不代替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是吧將軍?”
“你是何人,膽敢夜闖安國君府!”百裏沐川警惕的看著晴天,手已經壓在了腰間劍柄之上。
“嘖嘖嘖,幹什麼一個兩個的都要動手。我隻不過是路過而已,順便跟你家將軍拜了個堂成了個親;大家都是第一次,沒什麼損失,何必劍拔弩張。這至於後麵的嘛,我就不打擾將軍雅興了,後會有期!”話音一落,晴天腳尖一點躍上房頂,消失在黑夜中。
“無恥宵小,哪裏跑!”百裏沐川放下被自己敲暈的天心,提劍就追了過去。
“沐川,窮寇莫追,由他去吧。”
“可是!”
“這件事情不能讓第四人知曉。”
“是。”他知道驚月的意思,自己有幾個腦袋敢到處去宣傳他代替將軍去娶親了?
驚月把天心放在喜床上,搭著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息,確認沒什麼差池之後才道:“叫兩個侍女過來服侍,今晚我去書房。”
“哦……”百裏沐川跟著驚月一起出了門,左思右想感覺哪裏不對勁:“哥,剛剛那人說,跟哥拜堂結發的是他……”
驚月黑著臉,冷然道:“去查查他的底細,不要走漏了風聲。另外,把府上輪值守夜的人全部替換掉,要謹慎些。”
“是!”驚月周圍森森寒氣嚇得百裏沐川立刻領了命令逃也是的溜出了安國君府。
驚月回到書房內,站在窗前把玩著手裏的珠子;滿月的餘暉灑在他身上,竟莫名生出一股神祇般的感覺,讓人觸摸不到。
他沒想到,自己從黃金殿拿出來的這血月魂竟然是假的,到底誰這麼大膽,敢在君上麵前魚目混珠!
是夜,
晴天回到清潭巷,仰麵躺在床上,平定了混亂的思緒之後才有心思仔細回想之前的種種。
他在黃金殿遇見的那名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百裏驚月?
兩人在新房纏鬥之時,對方身形功夫似乎跟黃金殿那人有些差別;但是身上那股清苦的香味倒是如出一轍。
他拿出懷裏那張畫著麵具的紙仔細端詳。
為什麼他懷裏的畫跟那人的麵具如出一轍?
難道在自己失憶前兩人見過嗎?
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沒得到任何結論。
“看來,想要知道事情真相,那血月魂就勢在必得!”
第7章 花開逢君,風雲暗湧:遇妖
第二日,日上三竿;晴天翻了個身‘咚’一聲摔下了床;他摸著後腦勺坐起來,身上的傷又跟以往一樣,一夜之後愈合了個七七八八。
懷裏的紙不知怎的被揉成了一團。
也不知那將軍昨夜洞房花燭過得如何了。
半個時辰後,晴天再次來到天尊廟;天尊祭祀為期三日,今日的香客相比昨日多了不少。
他在廟門口看著人群中盲眼算命的道長,眉頭微皺。
落日西斜,道長送走最後一位香客,摸索著收拾好東西,將那佛指(注解見1)拿在手中徑直下了山。
晴天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見對方雖然眼盲,卻腳下生風如履平地,竟平白對這道長多了幾分欽佩。而且,他隱約感覺這周圍似乎被什麼強大結界籠罩著。
“公子跟了一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到寒舍稍作歇息;三月夜裏寒涼,喝杯熱茶再走吧。”
晴天從樹後走出來,被識破跟蹤也沒覺得丟臉,大步跨進了這道長的院子。
院落不大,卻收拾的很舒適,一個眼盲之人,能做到這樣屬實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