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心一梗,“那是因為我不知道這支木簪要多少錢!”
陸安撅撅嘴皮子,“我隻是經過攤鋪前,瞥見了這支蝴蝶木簪,上麵的蝴蝶好像是展開了翅膀在飛翔,我就想起了你,所以才給你買的。我花自己的錢,買一支簪子送給你,這有什麼錯嗎?”
他委屈完,又忍不住去看溫含卉的眼色,服軟道,“好嘛,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不再買就是了,但是這支簪子你可不許退掉,這是我第一次送你禮物,你退掉我會傷心的。”
溫含卉眼眸沉沉地看著他,半晌,摸摸他腦袋,歎口氣,“好啦,我答應你。之後我也會一直把這支木簪別在發間,一直記住我們崽崽這份孝心,但是下不為例哦。”
然後她將他身體轉了一個向,對著西邊寢間,輕推一把,示意他可以回房睡覺了。
陸安聽話的踱步往寢間裏走,忽然回頭道,“溫含卉,你等著,以後我一定會賺很多的錢,給你買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他撂下話,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紅紅。
那個掛在寢間外的木牌終於派上了用場,陸安迅速把木牌由“可以打擾”的一麵翻轉變成寫著“請勿打擾”那一麵,眨眼間就溜進了房間。
留溫含卉獨自佇在原地,垂眸看著手裏抓著的簪子。
半晌,她把蝴蝶木簪戴回發束裏,對著西邊陸安所在的寢間道,“那我們一起努力,以後生活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嗯!”西邊寢間傳來陸安堅定的回答。
到底是奔波了一整夜,溫含卉倍感困倦,回房一覺睡到了天明。
翌日起床,撩開寢間布簾,一股猛烈的秋風灌了進來,經過昨夜的秋雨,天氣徹底冷了下來。
溫含卉從木櫃裏翻出做好的兩件襖子,一件穿在自己身上,係好盤口,另一件拿給陸安。
兩人用完早膳後出門,溫含卉卻沒像往常那般朝南去風華紡織坊,而是與陸安一道進城送他去煦陽院上學,她手裏提著一個木籃子,在路上絮絮叨叨,說他受到了驚嚇,所以她想陪他上下學堂幾日。
幸福來的太突然,陸安受寵若驚,可是又擔心溫含卉會因為去紡織坊晚了挨黃超罵。
溫含卉擺手道,“你別管那麼多,我自己會跟黃超哥交待清楚事情緣由。”
兩人出發進京。
到煦陽院後,溫含卉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先去拜訪了歐陽靖羽,她知道昨日歐陽靖羽替陸安做了口供,證明了那五個尋釁滋事的孩子在學堂裏與陸安有過節一事。
謝過歐陽靖羽後,溫含卉請求說她想要見一見陸安的同窗們。
歐陽靖羽應允,親自帶著溫含卉來到學堂裏。
原本三五團聚著辯論的學堂因為她的闖入而安靜下來,陸安更是局促的坐在其中。
溫含卉向眾人笑了一下,闡明來意,“抱歉耽誤大家時間。我是陸安的家人,因為陸安平日裏總是端著姿態,在我麵前隻報喜不報憂,在學堂裏挨欺負了也不說,做了好事也是默默不聲張,直到昨天他在街上被學堂裏其他幾個孩子惡意挑釁,士官找到我,讓我去大理寺把他領回家,我才知道他在學堂裏的真實境況。
我想說,他是一個很有禮貌,且刻苦勤勞的孩子,相信大家了解他的為人秉性後,都會喜歡上他。但他也真的不擅交際,希望大家多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會融入大家,和你們成為朋友。
我不指望從陸安嘴裏問出些什麼,他一定會為了讓我放心,說自己在學堂裏和大家都相處的很好。
我也理解世界上有脾氣秉性相差甚遠的孩子是天生就相處不來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夠恪守書生禮儀,相互尊重,也不要去欺負我們家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