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溫含卉聽得一怔一怔的,完全不清楚發生何事。

張監考把溫含卉的神情看在眼裏,不由感慨道,“你們一個考生考中稟生,按照約定俗成的禮節,是要騎馬駛過長安街,風風光光回家,你倒好,牽匹馬的功夫你就跑了;一個家長明明就在考場外,居然連自己孩子考中稟生都不知道,別的家長早就擠在紅榜下看榜去了。你們真是我見過對科舉結果最不上心的家庭!”

“啊?”溫含卉詫異地看向陸安,“你考中稟生了?那你剛剛怎麼不跟我說呢?”

陸安撓腦袋,“……你剛剛也沒問我考中沒有,你問了我會說的。”

溫含卉直言,“因為我覺得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你人平安出來就可以了。”▃思▃兔▃網▃

陸安嗯了一聲,“因為好幾日沒見你了,我也覺得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當時我光想著要快點見到你,就跑出來了。”

兩人觀念出奇的一致。

溫含卉還笑眯眯地告別張監考,“那就謝謝您的好意了,我們就先離開了。”

張監考無奈擺手,畢竟他也不能逼著這位陸稟生騎馬遊街,人家對這事兒根本就沒有追求。

路上,溫含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崽崽,我剛剛沒有聽錯吧,你是考中了稟生嗎?以後可以拿公家糧的稟生?”

陸安點腦袋,乖巧的回答,“是呀。”

溫含卉終於激動起來,眉梢間神色飛舞,臉頰紅潤,“那你很厲害呀,我剛剛站在考場外麵,看很多考生如喪考批,還擔心你考不上嘞!”

陸安揚起嘴角,“那我考上了呀。”

“我的崽崽真厲害,那我獎勵你吃一碗牛肉麵?”溫含卉興致勃勃地想要帶著陸安去她嘴饞了有一陣子的麵館。

陸安跟在她身後,隻看她腦袋上的發旋一眼,都知道究竟到底是誰喜歡吃牛肉麵,隻是這會兒時辰真是不早了,他瞧溫含卉完全忘記自己要去紡織坊幹活了,便出聲提醒了她幾句。

她才一拍腦袋,又急哄哄地出城往往紡織坊的方向趕,“瞧我,這幾日沒睡好,腦袋都不靈光了,吃牛肉麵哪裏有幹活重要!”

陸安好奇地問,“你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嗎?”

溫含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沒有你在家,我躺下來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夜裏風大你會不會著涼,墨塊夠不夠會不會考到一半又沒墨了……”

陸安沒再言語,隻是腳下加快了步伐,與她並肩而行。

真巧,他這幾日也沒有歇息好。

送她到風華紡織坊門口,陸安迎麵撞上送談生意的商客出門的黃超。

遲到的溫含卉連忙道歉,並與黃超解釋了原因。

黃超聽罷,並未責怪,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溫含卉幾眼,而後恭喜了陸安幾句。

那幾眼溫含卉也讀不出態度,她以為黃超介意她晚到,連忙對陸安擺了擺手,扭身就走進了前院裏。

李阿香踩著織布機,瞧見她容光煥發地回來了,嘿嘿笑了兩聲,一邊撥弄紡錘,一邊問她,“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後了,是陸安在院試裏得了好名次吧?”

溫含卉坐在織布機後,“知我者莫若李阿香,的確有好消息了,他呀,考中了稟生!”

李阿滿臉豔羨,“自從見了陸安,我回家是怎麼看我兒子怎麼不順眼,哪方麵都不爭氣,竟會調皮搗蛋惹我生氣。我想把我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