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心懷怒氣回房。

身為大人,她處事更加謹慎,進房前還不忘把掛著“可以打擾”四字的木牌翻過一麵,變成“請勿打擾”。

溫含卉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雙手交疊在胸`前,自言自語說陸安壞話。

她到底是個心大的人,說著說著一股倦意用上來,翻身卷進被褥裏就睡著了。

可是隔了一個小小的中庭,西邊寢間裏的少年就不一樣了,他氣得焦躁不安,來回踱步,想著要不去道歉算了,結果撩開門簾,他就看見溫含卉把寢間門口的木牌翻到了“暫時勿擾”那一麵,他心一梗,又被她氣紅了眼眶。

到了傍晚時分,陸安照例去炊房生火燒飯,他自然是把溫含卉那一份飯也煮了,隻是他獨自坐在飯桌上等了她近半個時辰她都沒有出來。

陸安更是氣得一口飯都吃不下,今天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明天什麼時候才來!一天怎麼那麼漫長!

另一邊,沒心沒肺的溫含卉因為睡得早,天還沒亮就被餓醒了。

她坐起身,摸到炊房準備煮個粥吃飯,結果她瞧見鍋爐蓋著木蓋,心下一動,揭開來看,裏麵放著一些吃食,還散發著淡淡餘溫。

家裏隻有兩個人,所以隻能是陸安有心給她留的。

溫含卉撇撇嘴,小聲嘀咕道,“算了,既然你那麼有良心,我就不跟你冷戰了吧。”

當她端起碗筷去飯桌邊坐下時,視線裏出現一個向她移動的蒙蒙黑影。

黑影隻著一身單薄裏衣,默默走到她跟前,啞聲道,“溫含卉,昨天已經過了,今天我們和好吧。”

溫含卉應了一聲,怕他著涼,又把他打發回寢間穿衣裳。

陸安聽話照做,然後又走出來坐到她身旁的木椅上。

溫含卉勺了碗粥給他,兩人默契地裝作沒有冷戰過,也不再提陸安說自己不會成親一事,她隻是問他,“昨晚吃飽沒有?”

陸安勺了一口粥,悶悶地答,“昨晚你不理我,我吃不下飯。”

溫含卉忍不住笑了,“究竟是誰先不理誰呀?”

陸安被迫委屈承認,“好吧,是我先不理你,對不起。”

過會兒,溫含卉摸摸他腦袋,又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他。

陸安默默撞回她,一晚上的別扭就這樣消散開來。

天亮以後,陸安送溫含卉去紡織坊,兩人抵達時,恰好撞上黃超的馬車停在莊園正門。

黃超看見兩人,朝他們點點下頜,“陸安這孩子還挺孝順,休息日就送你過來幹活。”

陸安靦腆的笑了一下,同溫含卉告別,慣例叮囑溫含卉放工後要早點回家。

黃超聽罷這話,若有所思。

溫含卉則毫無察覺,笑著答應陸安後,隨黃超一齊進了莊園。

她在前院的紡布機後坐下,剛要開始幹活。

黃超卻把她招了過去,說今日有事情要與她談一談。

溫含卉不明所以的坐在中庭會客間的一把交椅上,正麵對著黃超。

中庭一向是用來談生意的,她不知道黃超把她喊過來的意圖,心裏升起一股忐忑,連藏在廣袖下的手都扣在一起,緊張地問道,“黃超哥,你找我有何事?”

正當黃超準備開口時,一個侍者急急地跑到他身旁,通報了有商人來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黃超下意識瞥了溫含卉一眼。

溫含卉知道自己不便參與談生意的場合,便起身退到會客間的一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