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定好後,溫含卉當晚就告知了陸安自己要在春假期間外出學騎馬一事。

聰穎如陸安,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外出就意味著不回家,在外麵過夜,不回家了。

得知消息後,陸安先是憋悶地恭喜她升職漲工錢了。

然後他背對著溫含卉,忍不住垮喪著一張臉,平日裏筆挺的背脊垂了下來,板正的雙肩也塌了下來,他手裏抓著一截柴枝,戳黃土地,把地麵都戳出了一個小泥坑。

好一會兒,陸安終於忍不住,扭頭問道,“你要去幾天呀?是不是在外麵過夜不回來呀?你春假就不和我一起過了嗎?春假不是和家人一起過的嗎,你就這樣拋下我了嗎?你拋下我也沒關係,那我可以去找你嗎?你能把馬場的位置告訴我嗎,我每天都去給你送飯好不好?”

怕她不答應,陸安還特意強調道,“我給你送完飯就走,絕對不會耽誤你學騎馬。”

溫含卉唔了一聲,瞥他委屈擰巴的身影一眼,故作姿態,“你給我送完飯就要走嗎?可是我沒說不帶你一起去呀?當然,你若不想去,我也不會強求,你呆在家裏就行。”

咦?陸安眨了一下眼睛,那張臉迅速換了個愉悅的表情,高興的蹦起來,“真的嗎?你要帶我一塊去馬場過春假嗎?我還沒有去過馬場呢,我很是期待。我才不要留在家裏,我要和你一起去馬場!”

陸安獨自樂了半晌,跑到炊房裏大展身手,正在給溫含卉做香噴噴的飯食呢,揚起的嘴角忽然一僵,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溫含卉捉弄了,她明明可以一早就告訴他會帶他一起去馬場的,卻偏偏要等他悶悶不樂到忍不住了她才說。

這可把陸安氣壞了,他當場就舉著鍋鏟出去控訴溫含卉有意捉弄他的行為。

結果溫含卉坐在飯桌上,眼神狡黠,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看著怒氣衝衝跑來的陸安。

陸安捕捉到她,深呼吸一口氣,剛準備開口,眼神又不小心瞥到她,他默默收起手裏耀武揚威的鍋鏟,隻覺得這樣太不禮貌,再準備開口質問他時,他就聽見溫含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像串小鈴鐺在他心上晃蕩了一下。

陸安:“......”

陸安不爭氣,脾氣給她晃蕩沒了,隻得灰溜溜鑽回炊房裏搗鼓飯食。

起初,溫含卉的確是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但是也的確忘記告訴陸安:黃超家那個令他頭疼的兒子坤坤也會一起去馬場,還要沾他書生氣這件事。

導致陸安白日從學堂回來以後,每晚都在盼著放春假和溫含卉一塊出行遊玩的事情。

真到了春假那日,陸安提著大小行囊隨溫含卉上了黃超的馬車,然後他一眼就瞧見了馬車裏那個坐沒坐相扭來扭去的身影。

陸安嘴角抽抽,試探著問溫含卉,“難道坤坤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尚未等溫含卉回答,坤坤猛地往陸安身上一紮,抱住他大腿,像塊牛皮糖一樣賴住了陸安,“坤坤也要跟你們一起去學騎馬,還要陸安哥哥抱抱我!”

前頭駛著馬車的黃超無奈地同陸安道,“我家兒子正處在活潑好動的年紀,加上他很喜歡你,所以就纏人了些,還請你不要見怪。”

且不說黃超在溫含卉落難之際對她施以援手,他如今還是溫含卉的老板,陸安需要顧及溫含卉顏麵;何況坤坤還不及陸安大腿高,陸安哪能和坤坤一般見識,否則就有大人欺負孩子的嫌疑了。

於是陸安隻得把坤坤抱起來放腿上,哄他乖乖坐好。

溫含卉疑惑道,“黃超哥,胡玲姐呢?她不與我們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