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反應極快,健步跟在溫含卉身後,一溜煙就跑回了家裏。
因為沒有經驗,陸安在後院翻翻找找,背了一個大竹簍,提上所有可能用上的農具,和溫含卉一塊兒到那一畝荒廢的地裏開疆拓土。
饒是溫含卉有心理準備,可是看到湖旁那一畝荒廢的荊棘地時,還是覺得很棘手。③思③兔③網③
她同陸安商量,“我們分工合作,我用鐮刀割去一些長條的雜草秸稈,你用柴刀將灌木劈裂拔除,一起把一畝地理幹淨。你覺得如何?”
陸安心裏不願意溫含卉幹這種粗活,她的手是用來挑針刺繡的,不是用來握鐮刀的。
於是他尋了個由頭,說這些雜草、秸稈、枝木、枯葉都可以做柴薪用,田地活由他來幹,跑腿活由溫含卉幹,他會把砍掉的柴薪裝進竹簍裏,交給她放回家。
溫含卉並未察覺其中貓膩,爽快地應下,聽候陸安差遣,當一個勤勞的搬運工,哼哧哼哧往返家中與湖旁的農田。
春假剩下的兩日,兩人都在清理農田中度過了。
而後春假結束,溫含卉要幹活,陸安要上學堂,兩人還要照顧沒辦法落地的胡武淨。
溫含卉原本以為時間不夠用,種油菜花籽的進度會緩慢許多。
隻是她升職為生意管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忙碌,以前她做女工要在紡織坊裏踩一天織布機,而升職以後,她隻負責點算每日的送貨清單,而後將貨物從風華紡織坊裏運到胡玲的手作坊裏,每日隻需往返跑幾趟,核算無誤後就可以歸家了。
或許是黃超和胡玲有意防備和考驗,溫含卉並沒有接觸到他們合作的商人,一直在幹雜活。
但溫含卉也沉得住氣,畢竟沒有哪個商人輕易把自己手底的人脈交給下屬打理。她畢竟不是黃超和胡玲的本家人,平日裏他們夫妻待她好,是出於熱心腸,而非出於信任,真正想要獲取他們的信任,就需要她埋頭苦幹,不多言不多問,用時間換真心。
所幸是正因為如此,溫含卉有盈餘的時間可以在後院劃出一片地方,栽種了第一批油菜花籽,每日都悉心照料,直到翠綠的嫩芽破土而出,迎著春風飄蕩。
然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被拴在後院枯木上的小安啃光了。
溫含卉氣得鬢角突突跳,目光指向本案唯一的嫌疑馬:小安。
小安拒不承認,還朝陸安所處的方向踢了踢馬前蹄,試圖栽贓嫁禍給陸安,隻是它低聲哞哞叫時,馬嘴邊殘留的綠苗苗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從那天起,小安就被趕去了前院居住,自此無緣後院。
溫含卉很快播了第二批種子,灌溉,澆水,圍籬笆牆,怕再出意外,她回到家就搬張木凳子坐在籬笆牆外,時刻保護著脆弱的小油菜嫩苗。
另一邊,陸安兩頭兼顧,在保證學堂課業的前提下,用閑暇時間提著鋤頭出門,給湖旁的農田翻土,除去一些細碎的硬石頭和殘餘的根莖。
土壤日曬過後,他借以農田毗鄰湖水的優勢,給農田刨了一條水渠,讓土壤浸潤在湖水裏,變成濕壤。
他自己琢磨出了隔板來控製水流,確保不會有土壤過濕或過幹。
靜待土壤潤濕充足後,兩人在一個休息日,小心翼翼地將後院一株株小油菜們連帶著土壤挖出,保護住它們的根莖,並將它們一株一株移栽進更廣闊的農田裏。
陸安背著一筐根莖帶土球的小油菜,動作熟練,沿著農田裏壓實的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