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黑、又怕被拐賣的陸安眸光澄澈,一派認真,就差指天發誓自己所言字字屬實了。
“行吧。不過話我跟你說前麵,坤坤每天都會在胡玲姐的店裏亂晃哦。”溫含卉瞥他一眼。
“......坤坤在我也要去。”陸安倔強道。
自那以後,陸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胡玲的手作坊裏,他時常會坐在鋪頭前門外,背脊筆直,書籃規矩的放腳邊,手裏卷著一本書,仔細品讀,在歸家的人潮裏靜靜端坐,自成一道風景。
往往他讀不了多久,嗅到陸安哥哥味道的坤坤就會噠噠跑過來抱住陸安的腿,等到陸安不堪其擾,就會無奈地把坤坤抱在腿上按住,帶著他一塊念書。
坤坤看不懂,隻會一頭栽進陸安哥哥的臂彎,呼呼大睡。
陸安不會動,直到溫含卉駛著已經長大不少的白馬出現在他的視線裏,他就會把坤坤搖醒,叫他去找自己娘親,他再和溫含卉一起歸家。
偶爾在路上,陸安會皺眉抱怨,“溫含卉,你今日身上又有那股豔靡的香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含卉見他實在不喜歡,就與他商量道,“那我下次去清歌樓讓清辰點些含蓄的熏香?”
完全是雞同鴨講,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陸安呼吸一稟,憋悶道,“不用換了。”
遠方天光殘餘,溫含卉應了一聲,眸光落在陸安露出腳踝的束褲上,那一小塊如羊脂玉的肌膚被瑟瑟秋風吹得有些泛紅,她再抬眼,他就像是拔地而起的青鬆一樣,已經近乎要高她一頭,她的視線再無法捕捉到記憶裏他腦袋上的那個發旋,站在他身旁,反而襯得她這個一家之主的嬌小了起來。
溫含卉突然升起一股危機感,覺得自己地位不保,她拍拍他挺括的肩堂,“崽崽,你怎麼長得那麼快呀?春天給你做的衣裳又短了,給你做衣裳真費布料,你已經夠高了,我命令你不準再長高了,聽到沒有?”
陸安低頭看她,無辜攤手,“溫含卉,這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呀。”
再說了,他覺得高些挺好的,能保護她,也能......俯瞰她,嬌小一隻,好像一伸手就能將她攬進懷裏。
歸家夜霧裏,陸安偷偷伸手捂住了自己泛紅的耳尖。
......
再接到清歌樓的單子,是在深秋的一個清晨。
溫含卉騎馬剛抵達手作坊,就碰見了一輛停靠在鋪子外的馬車。
一個身著煙色錦袍的男人從馬車裏踱步出來,那件衣袍是清辰入秋時從溫含卉手裏訂製的,他笑著朝溫含卉招手道,“姐姐,我過來找你訂衣裳了。”
溫含卉詫異道,“稀罕事,你今日竟然出了清歌樓找我。老鴇媽媽同意放你出來嗎?”
清辰眉梢染上喜色,“老鴇媽媽已經管不了我了,因為吳家的姐姐幫我贖身了。我今日找你啊,便是要訂一件紅色的喜袍,過幾日穿去新家別院裏。”
外麵風大,溫含卉道喜後,將清辰引進手作坊裏,給他倒了杯茶暖身。
她詳細的記下清辰的要求,而後帶他去後院挑樣布,針線,花紋,事無巨細。
清辰提了一個要求,他沒有家人,但是喜袍本應是由親近之人帶著祝福縫製的,溫含卉是他這麼多年來結實的唯一一個朋友,希望她能夠幫他縫製喜袍。
溫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