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抬眸,“翼大人,既然您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而我低微如塵世螻蟻,您又何必求我給您辦事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翼卓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陸安,你別在我麵前裝了,你覺得我利用了你,可你自己也留了一手,否則我怎麼會不知道水車渡管的用法。正因為不知道如何使用渡管,我才在推行水車一事上四處碰壁。之前的確是我看輕了你,你遠比我想的更有謀略,你開個價,權當我彌補你之前到我府邸造水車的所付出的心血了,作為交換,你須得將渡管的用法公開予我。你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陸安笑了一下,“翼大人,我從未留一手,是您對推行水車這事本就不上心。”

“倒是您貴人多忘事,又忘記您在這官場上教會我的第一課了:官場沒有不結親的聯盟。你早就把我視作你的敵人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便是我願意一筆勾銷,今日你從我手中拿走渡管的用法,明日轉頭也會致我於死地。您這不是拿錢換渡管的用法,而是拿錢換我的命。”

翼卓冷笑一聲,並不否認。

天井上太陽正盛,直直的打落下來,讓人背後滲出了些許汗水。

半晌,翼卓問陸安,“你想怎麼樣?”

陸安給翼卓麵前的空碗重新添回了茶水,“翼大人,我想朝中應當是收到風聲了吧,您也是退無可退了才來找我。既然如此,我們雙方都坦誠些。我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發明。我不需要您的錢,不需要您的提拔,我需要您重新發布告示,把我的名字寫進去,我會盡心盡力的幫您將水車在民間推行開來,惠民利國。”

翼卓麵色徹底垮下去,他一把揮落擺在石台的茶碗,茶碗啪地摔落在地,碎成幾瓣,碧玉的茶水淌出,滲進地裏留下一灘深跡。

司農司前腳沒辦成的事兒,重新發了張告示就辦成了,這無異於是昭告天下,他翼卓要靠一個書生來成事,這水車的功勞也得給一個書生攬去。

這是在活生生打他的顏麵啊!

翼卓眼角猩紅,抬手重重的點了點陸安,“在官場上,將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做事如此趕盡殺絕,將來我勢必不會放過你!”

陸安隻坦然回應他,“翼大人,若我不留這一線,今日大可以不幫您。我本來就隻是拿回屬於我的名譽。”

翼卓捏握緊拳,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恢複了往常平和的麵容,朝陸安點點下頜,起身離開,“不日內,司農司會張貼新的告示,之後我會派司農司的官員協助你在京郊的村落裏推行水車。我拿出了誠意,也請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們通力將水車推行開來,受益的,最終還是廣大農民。”

而後,翼卓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陸安也奔波於京郊的各個村落之間。

他親自教授村民安置水車的方式,水位沒過刮板一臂深度,負責固定的木樁需要插在牢固的泥土裏莫約六尺的深度。

而後進行開池。

對於多人多田的村落,水車勺出的水並非直接卷進渡管口,而是開池蓄進一拳深的土地裏,待水蓄起來後,可以連通不同的渡管,流向各家的田地。

其次,渡管並非置於地上,而是剛好置於地下,避免夏日暴曬,冬日嚴寒,以及風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