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力氣遠不及大人,顧慕笙發現自己掙紮不過,便駛出殺手鐧,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我要找娘親,我不要爹爹抱我,我要娘親抱我!”

顧慕笙扭頭看向溫含卉,朝她伸出了雙臂,“嗚嗚......娘親,你抱抱我好不好呀?”

顧逸低聲嗬斥她不要任性。

溫含卉撓了撓腦袋,忽然就出言道,“顧大人,要不讓我抱一下她吧?我本就喜歡小孩,她哭著的模樣也好生可憐。”

顧逸俯身,輕輕將顧慕笙放到地上,大掌裹住她的小手,向溫含卉確認道,“溫姑娘,你若覺得勉強,可以直言,不必因為我是紡織坊的客人而屈就自己。慕笙的要求並不合理,我會管教好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溫含卉搖頭,“無妨,我樂意抱她。”

於是顧逸牽著顧慕笙的手,帶她到溫含卉跟前。

溫含卉也笑著彎下`身子。

剛鬆了手,顧慕笙就撲進溫含卉懷裏。

溫含卉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拖住她的腿,將她抱起來。

顧慕笙立馬環住溫含卉脖頸,腦袋埋進她臂彎,乖乖躺著不動了,沾著淚花的翹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眸兩若星辰,兩瓣唇嗡嗡的說,“娘親,我想你了。”

溫含卉拍拍她腦袋,帶著她在前院的布匹堆裏慢悠悠晃了幾圈,夏風拂過她的衣擺,小孩哭過以後很快就睡著了。

溫含卉適才將顧慕笙小心的放回顧逸的懷裏。

期間顧慕笙察覺到抱著她的人變了,又委屈地擰起眉頭,在睡夢中冒淚花,一雙眼迷離地掀開一半,撅起嘴巴不高興了。

溫含卉趕忙俯身,摸摸她臉,溫聲細語地把她再度哄睡。

而後她同顧逸交待了一下出現瑕疵的布匹數量和具體問題,答應他會盡快將貨物補齊。

溫含卉抬頭望一眼漆黑的天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間不早了,她趕忙同顧逸告別。

顧逸將顧慕笙交給奶娘帶回房,留她下來一道用晚膳。

溫含卉婉拒,“我家人在手作坊等我,我怕他久等了,恕不能答應您的好意了。”

顧逸點點下頜,表示理解,一邊帶著她往府邸外走,一邊問她,“是你的丈夫在等你回家嗎?”

溫含卉如實答道,“不是,隻是家人。”

顧逸應了一聲,“到底是天黑了,我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走夜路回去。我送你到合歡手作坊。”

他提了盞燈,踱步走出府邸,小巷窄而漆黑,兩道人影一前一後走出大街。

街上也已經空無一人,途中顧逸問溫含卉,“我聽你說話的語調溫軟,像是江南那邊生人。”

溫含卉告訴他,自己父母是從江南上京城做生意的,她是京城生人,隻是自幼聽父母講話,便沾染了江南那邊的語調,改不掉了。

顧逸笑了一下,“我也有在京城定居的打算。”

溫含卉不明其意,隻撓撓頭,不再說話了。

臨近合歡手作坊外,溫含卉遠遠就瞧見一個板正挺立的身影坐在鋪子門前的石階上,一動不動,像一個沉默的石墩,而他身後的鋪子,早就已經是閉門一片黑漆。

溫含卉心裏咯噔一下,趕忙跑了上去喊他名字,“陸安!”

陸安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起身掮起書籃,走到她跟前,也低低地應了她一聲,“溫含卉。”

然後陸安挪眼看向她身旁站著的男人,執燈一盞,身量與他相差無幾,身形挺闊如槐樹,衣袍矜貴,麵容成熟,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問溫含卉此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