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賴床。”

“嗯。”陸安回應的很矜持,畢竟他從未賴床過。

“我今天已經和顧大人說清楚了,我還是回自己家住,一切照舊,你無需擔心我的。” 溫含卉耐心地同他講清楚。

“嗯。”

溫含卉低頭摸了摸鼻尖,說,“崽崽,我想和他試一試。因為我已經老大不小了,周圍像我這般年紀的女人,孩子都要及膝了。我隻是一個被世俗思想禁錮的俗人,看著別人成家,相互扶持,我心裏也是在偷偷羨慕。所以......我就答應顧大人啦。”

“......嗯。”

溫含卉走了一會兒,忽而又擔心地說,“可是我不知道這件事能不能成,萬一我嚐試過了,也沒有喜歡上他,或是他會像李思居那般,起初溫柔相待,日後又變得不似今朝,那我該如何是好?”

陸安眼眸暗了暗,依然是掮著書籃跟在她身旁,“那你還有我。如果顧逸傷害你,我定不會放過他。”

溫含卉彎了彎眼,刹那安心,她決定帶他去吃一碗牛肉麵犒勞他辛苦讀書。

兩人找到麵館坐下點了兩碗牛肉麵。

溫含卉話向來多,陸安一邊規矩地夾麵進口,一邊在擁擠喧鬧的麵館裏,安靜地聽她說話,適時回應一下,讓她這個小話嘮順理成章的繼續把話講下去。

偶爾也會提醒她,再不吃麵,麵要坨了,坨了可就不好吃了。

溫含卉便會聽話的吃幾口麵,然後擦擦嘴,又開始講起今日在鋪子裏發生的事情。

陸安無奈失笑,看她今日這碗麵是嗦不完了。

倒也無妨,他晚些時候回家還是可以再做吃食給她填肚子。

過會兒,她的思維又跳脫到了另一處,開始問起他的事來,“崽崽,歐陽先生有說你是何時參加會試?”

陸安如實相告,“嗯,來年開春,仍是去貢院參加會試。”

溫含卉應了一聲,終於認真嗦起麵來。

......

顧逸到底是一個商人,沒有太多的閑暇。

之後的日子,他並沒有沒有每日出現在溫含卉跟前,隻是偶爾會在經過手作坊外時,命馬車停下,支起車壁木窗,看見鋪子裏人多,溫含卉在忙,他會讓侍女直接把自己打包的點心放在櫃台上,不做打擾;若是鋪子裏人少,他就會下來看一眼溫含卉,親自遞點心給她,隻說幾句,也不耽誤雙方的時間,片刻後,馬車又會徐徐駛向大街。

他的對待,宛如春風般和煦,不會顯得無禮,卻也在彰顯他的認真和體貼,很難讓人心生厭煩。

有回胡玲外出歸來,撞見顧逸出現在合歡手作坊裏,以為商單又出了紕漏,立馬肅起臉來嚴陣以待。

可是顧逸隻順便問了她一句補貨的進度。

胡玲答道,“紡織坊那邊已經補好貨了,就是這兩天就會給您送過去。”

顧逸點點下頜,沒有多言,視線似有若無地從溫含卉麵上拂過,隻留了一句話,“到時你讓溫姑娘把貨送我府上就行。”

胡玲陪笑送他離開上馬車,一口應下,“顧大人可真會指人,我手底下就屬含卉做事最認真、出的紕漏最少。”

胡玲一開始沒有察覺不對,以為顧逸隻是親自來催貨,可是在那日傍晚她準備關店鋪門時,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以顧逸的身份,若是沒有大事,他根本不需要在這六月酷暑的時候屈尊到店裏。

隻為了確認補貨的時間,未免太過大費周章,顧逸完全可以指派屬下來做事。

思及此,胡玲叫住牽著白馬準備歸家的溫含卉,“含卉。”

溫含卉停下腳步,“胡玲姐,您還有什麼事要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