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愣了一下,不由失笑,“你還是那麼勤懇。這個月商單不多,你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努力,看大家差不多起身了就可以走了,你在我這裏幹活很久了,也要學會變通些。”

溫含卉還欲說話,婷姐就先一步捶了一下黃超的前襟,嫌黃超和溫含卉談話的時間太久了。

黃超擰了一把她的腰,帶著她乘馬車離開紡織坊,半哄半調笑道,“我隻不過跟她說兩句話你就吃醋,別忘了我今晚是到你屋宅裏過夜的。”

溫含卉見馬車消失在鄉道上,她緊了緊攥住的手,逆著歸家的人流往城裏去。

到手作坊時,正趕上胡玲關門回家,一旁有馬車在等她。

胡玲看見溫含卉,下意識蹙起了眉,語氣並不好,“你來做什麼?我不是讓你回紡織坊做女工了嗎?怎麼又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我的手作坊門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溫含卉胸膛起伏了一下,平複來時急急趕路的喘熄,她搖頭道,“胡玲姐,我絕無糾纏你、要從紡織坊調回手作坊之意。我是有事要同你說。”

溫含卉上前兩步,傾身至胡玲耳畔,將自己所知悉數告訴了胡玲。

胡玲的麵色宛如遠方浮起的夜霧,在溫含卉的話語中愈發陰沉,她冷聲道,“阿超的確跟我說過今夜要在友人家裏過夜不回來。”

一旁坤坤看了覺得胡玲神情嚇人,往侍女身後躲了躲,“娘親,你怎麼了呀?”

胡玲聽見坤坤的聲音,眼眸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讓侍女將坤坤先帶回家,而她要還有急事要辦。

而後她沒有逗留,向溫含卉道謝後,匆匆登上馬車,報了幾處屋宅的地址,讓車夫依次駛去那幾處屋宅。

溫含卉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街尾,自己也趕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出城回家。

今夜過後,溫含卉也不知道胡玲與黃超的婚姻會走向何處,但是她求得了自己的問心無愧。

回到家後,溫含卉吃飯時有些心不在焉。

陸安見她心事重重,便詢問了一下。

誰知遭了溫含卉的罵,“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毫無責任感,罔顧家庭,盡是要與外麵那些鶯鶯燕燕你儂我儂,盡是讓妻子和孩子傷心了。”

陸安清雋的臉上閃過一絲懵懂和無辜,翹睫毛眨了一下,他是捅了馬蜂窩嗎?被扣下這天大的罪名。

他才不是壞東西,他是好東西呀。

陸安耐心問清楚了整件事情,舉天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做出同樣的事,然後眉宇間有些憂心地問溫含卉明日是否要繼續去紡織坊幹活,他怕黃超氣急敗壞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溫含卉正在氣頭上,用筷子敲了一下碗沿發出清脆一聲,“天子腳下可是講王法的地方,黃超哥自己做錯了事反而還有理來怪我了?”

她端碗咕嘟咕嘟將綿密的白粥飲盡,宛如壯士飲酒那般,撂下碗的同時也撂下話,“若是黃超哥不容我了,我就離開風華紡織坊,再找一份活幹。”

陸安還想再勸她,卻被溫含卉以眼神瞪了回去。

他默了一瞬,扭身去炊房拿出一把擦得幹淨的柴刀,塞進她每日都會提出去的木籃子,像個老媽子一般囑咐她,“我之後每日都會去風華紡織坊接你回家,你平常一定要把木籃子放在身邊,黃超哥要對你不利,你就亮出柴刀,大聲呼救。你把此事也告訴阿香姐,如果有事,拜托她第一時間到煦陽院找我。”

溫含卉覺得陸安小題大做、緊張過度。她端出長者姿態,拍拍陸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