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見來人,肅起麵色,開口威儀,“來人因何事要報官?”
溫含卉用力地抓了一下陸安的掌心。
陸安偏頭,以脂腹抹去她眼簾下的淚漬,“你什麼都不要擔心,也不需要有任何負擔,如實稟告給士官就好。”
士官見溫含卉情緒悲戚害怕,極度緊張,以手指自己,“姑娘,我長得很像凶神惡煞之人嗎?你別以為我生的黑,就是黑無常哦!”
溫含卉愣是被士官的問題逗笑了,原本沉重的心情刹那間鬆懈不少。
而後,士官攤開《錄事簿》,語氣嚴肅,“姑娘,你放心吧,這裏是大理寺,就是給百姓討回公道,秉公執法的地方。你遭受了什麼委屈都可以在這裏說,大膽說,敞開來說。”
溫含卉鼻尖泛酸,“好。”
瞧她平靜下來,士官提起小細毛筆,問她,“你發生了什麼事要報官?”
溫含卉手用力捏住陸安的虎口,手背青筋浮起,“我險些被風華紡織坊的老板黃超強/暴了。”
......
整個詢問的環節莫約半個時辰,溫含卉講至一半,夢魘般的回憶化作淚水悉數湧出,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陸安朝士官搖了搖頭,要求停一會兒再繼續詢問。
陸安俯身輕輕掰過溫含卉下巴,用帕巾輕輕把她的眼淚都擦掉,新的眼淚流出來,他就耐心地把帕巾挪回去,把淚水浸去。
那塊帕巾輕輕擰住溫含卉鼻尖擰了一下,溫含卉整個人都羞恥地熟透了,她往後躲了一下。
陸安好笑地看她一眼,“我幫你把涕水擦掉就沒有了。”
他垂眸掰開她捏緊的手,檢查一下她的指甲沒有摳破自己的皮肉,然後繼續把她的手搭放在自己手背上,任她抓住。
陸安最後拍了拍她的腦袋,問她可不可以繼續。
溫含卉點了點頭,繼續把事情依照條理講清楚,再一一回答士官的盤問。
士官做完筆錄後,派遣士兵將黃超逮捕至公堂。
黃超是在自己家中被抓獲的,與他一道前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他們一家三口難得有一個聚在一起的休息日,卻不想黃超被突如其來的大理寺官兵逮捕了。
雙方對簿公堂時,黃超麵容平靜,雙手執於身後,頗有此事與自己無關之意,“大人,我是老板,她隻是女工,您說我要找女人,大可以去花柳之地找,那裏的女人,身段又好又會哄我,我犯得著找一個鄉野女人嗎?這不合常理吧?倒是她想訛詐我這事兒更有可能發生不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胡玲神情中難掩鄙夷與不耐,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黃超的話,總之是用雙手捂住了坤坤的耳朵,不讓孩子聽了他的話語。
陸安往溫含卉身旁一站,像座山一樣隔絕了黃超看溫含卉的視線,兩人袖下是牢牢抓在一起的手。
他的麵色冷若冰霜,“黃超,你前陣子才在前院找了女工養在外麵,此事人人皆知。你是什麼人,一查便知道。在公堂上撒謊,一旦追查出來可是罪加一等,我勸你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士官蹙眉問他,“黃超,你有沒有撒謊?”
黃超說,“大人,我昨日是叫她上會客間一趟,有過這麼一回事。起因是她在用午膳時大肆編排前院的其她女工,我是出於給她留顏麵的目的,才特意讓她單獨前來,想私下裏敲打她一番便揭過此事算了。不想到了以後,她卻是引誘我做錯事。她明知我有妻兒,還如此行事,您說到底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