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就看著陸安在爐頂處點燃細黃的香柱,一動未動。

陸安見狀,伸手把她帶到身旁,抓起她傷愈後的右手,將香柱包裹進她手裏,自己寬大的掌心再包裹住她的小手。

溫含卉驀地被少年手中溫熱的暖意侵襲,她有點慌張地問,“陸安,你要幹嘛?這是我受過傷的右手,幹不了活也做不了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安對此不執一詞,自己拜了三下,幾乎是扶住她手,帶她將香柱插/進香灰裏,然後他鬆開自己的手,朝溫含卉道,“怎麼會幹不了活也做不了事呢。你看,你的手還可以插香柱呢。”

溫含卉愣了一下,下意識收回手,將它藏進袖口中,低頭看了下自己的鞋尖。

接著,陸安帶她去殿內叩拜,少年撩開衣裳下擺,直直地跪在黃色蒲團上,腰杆筆直,兩手掌心輕叩地磚,有模有樣地拜了三下,雙眸合十,不知說了什麼願望。

然後陸安起身,將溫含卉推至蒲團前說,“你也拜一下,很靈的。”

溫含卉看著周圍虔誠的百姓和金燦燦的佛像,她有樣學樣,將掌心攤平,擺在身旁兩端,認真地拜過三下,希望佛祖能讓她的手好起來。

走出大殿時,人聲熙攘,陸安與溫含卉並肩,小心地護住她,以免她被人衝撞到,到了外麵寬廣處,他點點溫含卉肩頭說,“你看,你剛剛用手叩拜了。你的手明明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千萬不要自己率先就放棄了。尋常人受傷,傷愈後也需要慢慢訓練恢複,不是嗎?你隻是還需要一個練習的時間,讓手徹底活絡起來,恢複到傷前的能力。我們慢慢來好不好?我會陪著你,直到你真正把手養好的。”

溫含卉看著他,眼眶灼熱地“嗯”了一聲。

陸安再接再厲,“那之後不要把自己關在寢間裏了,好嗎?”

溫含卉踢了陸安一腳,“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心機,我說平日根本不信佛祖的人怎麼忽然要拜廟,原來是心裏打著說服我的主意呢!”

陸安潔淨的鞋麵留下了一個灰撲撲的腳印,他卻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由袖中拿出一個小香囊,裏麵裝著溫含卉素日縫繡用的針線。

溫含卉霎時警惕起來,“你要幹什麼?”

陸安從背後虛虛地裹挾住溫含卉,一手帶著她執起針,一手帶著她撚起線。

溫含卉掙了幾下,少年歸然不動,她發現自己力道遠不如陸安,頓時惱羞成怒,“陸安!”

陸安脖頸瑟縮了一下,卻並未因為懼她而停住動作,陽光落在細針的小孔中,透出一個明亮的光點,接著一根白線穩穩地穿了過去。

線過針孔,仿佛是自然而天經地義的事情。

陸安這時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收回手放在衣擺兩旁,誠懇道歉,“對不起,但是我想讓你知道,你的手仍就可以穿針線,因為你的手剛剛並沒有很抖。你可以開始罵我了。”

溫含卉眼淚都給陸安氣出來了,她悶聲坐在遊廊的欄杆下,雙臂環抱,一副不理人的架勢。

陸安默默遞出帕巾給她。

溫含卉以左手接過,一遍擦眼淚,一遍不滿地忿忿道,“你現在越來越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了,處處忤逆我。我好懷念剛把你撿回家時的模樣,小小的豆丁,跟屁蟲一樣呆在我身旁,很依賴我,我走遠了你都要哭,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就是想篡位奪權,把我一家之主的地位奪走!”

“我沒有呀......”陸安答得很無辜。

溫含卉再也不相信他,起身踱步至殿門口,找到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