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何處的浮萍,如今的你,像是盛放的海棠花,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篤定的安心之感。”
“想來你這幾年過得很好,我也由衷替你感到高興。”溫含卉給他添了茶,指指端上來的綠豆糕,“我這裏都是些平民玩意兒,還盼你不要嫌棄哦。”
清辰笑著搖頭,大方地將茶水飲盡,抓起一塊綠豆糕,貝齒咬掉一小口,繼而說道,“我怎麼會嫌棄,都是你的心意。這幾年,我過得確實是不錯,原本我聽聞大多從清歌樓裏出去的男倌得到的榮寵都是短暫的,然是她沒有,她如今也是珍惜待我,做到了當時將我贖出去時給我的承諾。”
“因為我以前在清歌樓裏被關住的時間太久了,我總是喜歡出來走動,所幸是恩主也願意給我出來。上回經過集市時,我覺看到一個女人很像你,但那會兒我趕著回府邸沒法下來確認,於是就又挑了個天時前來,不想真的是你,我屬實是高興的,因為我並沒有什麼友人,府邸裏難免有勾心鬥角,能再見到你真好。我以後必定時常造訪,到時你可不能嫌我煩呀。”
溫含卉自然應下,“隻是店裏多添一個茶杯的事,你想來什麼時候坐就什麼時候坐,坐多久都行。”
兩人聊了生活往事,至傍晚時分,清辰在手作坊裏挑走兩張適合秋日的花卉帕巾,說是自己用一塊,送給恩主一塊。他將那塊綻放的明黃野菊帕巾別在腰封細帶上,滿意地迎著漫天的日落紅霞離去。
不想這塊明黃野菊帕巾被清辰看中後,竟是迅速熱賣起來,許多年輕男子來看好運手作坊裏的花卉帕巾,花有自己的顏色,各自盛開的時節,花瓣展開的模樣,每一朵都獨一無二,幾乎每一塊帕巾都是獨一無二,因此大家都不怕走在路上撞了款式,而且他們都要大大方方別在腰封係帶處,瞧起來風流倜儻,惹得姑娘注目。
每一批刺繡做出來,都很快售空。
溫含卉當然不想丟失這個商機,空閑的時間都忙於刺繡,一段時間過後,她的手腕、虎口和指尖都開始酸痛,若是恰好趕上深秋刮涼風飄雨絲的夜晚,她幾乎疼得難以入睡。
溫含卉開始意識到,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她再連軸轉,身體遲早會出現問題。
如今賺的錢也多了,她應該請三兩個女工幫她打下手,最初的樣式由她擬定,教會她們技藝,她提供染線帕巾,交由女工縫繡,質量由她把關,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增加產量和售賣,賬簿上多出的營收部分用以支付女工的工錢,餘下的又是她的新增營收,完全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溫含卉說幹就幹,翌日清辰就在自己的鋪子門旁豎了一塊招工的木牌。
經過五日,斷斷續續有十餘個女人來詢問招工的事宜,溫含卉也不是全部都收下,而是拿出一塊帕巾讓對方當場縫繡一個自己拿手的樣式,從中選出三個縫繡基本功紮實的女工,商談好薪資後,開始讓她們在鋪子裏幹活。
這模式新奇,鋪子裏一麵是已經縫繡好的成品,一旁是正在縫繡的女工,來鋪子的客人可以隨時隨地查看帕巾的縫繡過程,看到其紮實的工藝,因此更是放心的在好運手作坊采買帕巾。
名聲起來以後,如同溫含卉最初所想那般,熟客開始帶來了新客,生意愈發紅火,因為集市處在城南相對行客較少的地區,溫含卉覺得客流做到這個地步,算是到頂了,若是想要再有突破,鋪子就得搬去人更多的地方。她心裏一合計,頗有雄心壯誌的要將好運手作坊遷到全京城最熱鬧的長安街去。
溫含卉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去長安街詢問了一圈鋪租,發現此地鋪租遠超自己想象,自己壓根兒就隻能夠付個零頭,光憑她如今的收入,想要搬到長安街做生意,簡直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