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香張了張嘴,半晌反應過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跟胡玲姐搶人啊?”-思-兔-網-
“是啊,我不能跟胡玲姐搶人嗎?”溫含卉不僅直言不諱的回應了李阿香的問題,還趁機自賣自誇道,“我跟你說,在我這裏,我除了會給你開高於她給你的工資,而且你不會拘泥於前院的織布機和女工,你能學到的是方方麵麵的才幹,你過來不是給我幹活,而是成為與我平肩作戰的夥伴,”她的語氣萬分篤定,“我覺得我們會成功的。我會成為聞名京城的女商人。”
兩人聊到天徹底要黑了,溫含卉才起身離開,“我家裏還有老人等我回去吃年夜飯呢,我就先走一步了,”她傾身至李阿香耳旁,借著遮掩,拿出一個紅包塞進她李阿香廣袖,“這筆錢你先收下,不要推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對自己好一點。也不要有負擔,到時候你來不來我這裏都行。當然,我希望你選擇我。”
起身時,溫含卉輕輕擦掉李阿香落下的眼淚,“快過年啦,哭什麼呢?別哭,明年一定是個吉祥年,你會越來越好的。”
溫含卉翻身騎上小安,駛出城門,擔心胡武淨等她等久了,她用力夾緊了馬肚趕回去,推開柴扉門,胡武淨懷裏不知揣了個什麼物什,正坐在前院的木凳子上聚精會神的等溫含卉呢。
見她回到,胡武淨當即挺直身子,指指自己腳邊的竹簍說,“溫姑娘,你回來啦,我今日去胡家村釣到了兩條好肥的青魚哎,之後我們可以清洗一下,切成生魚片一起吃。”
溫含卉給小安拍了拍它鬃毛裏的雪粒,聞言瞥了一眼胡武淨。
因為老人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平日裏也需要多走動,所以他如今仍是隔三差五就會回胡家村村口守農田和釣魚,隻是這回傷寒病好後,他變得比以往更加仁慈,即便是釣到魚了,也都會放生回湖中,當作是給自己積福了,今日突然帶回兩條魚,簡直是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溫含卉牽著小安韁繩去馬棚。
胡武淨果然拄著拐杖跟了上來,“溫姑娘,我聽說你怕活魚,沒事,我老頭子會殺魚,我來處理,你負責吃就好了。”
溫含卉把食盒提去飯桌上,將裏麵的菜色都擺出來,再從炊房裏取來碗筷,端來炭火盆生火取暖,這才坐下,對著旁邊殷殷切切看著她的胡武淨道,“說吧,您做什麼虧心事了需要我幫忙呢?”
胡武淨咳嗽了兩聲,“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我今日回自己家裏打掃除塵時發現家中柴扉門縫塞了好幾封信件,”他從袖中掏出一遝已經皺巴巴褪色的信封擺到溫含卉跟前,“但是我不識字,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你能幫我讀一下這信裏都寫了什麼嗎?”
溫含卉垂眸掃了眼,冷笑一聲,又把信封都推回胡武淨跟前,“陸安的來信我不收,您別打這些小心思了,那信封上縱是沒寫名字,也蓋了揚州驛站送信出來的紅泥官印。再者,您識不識字,陸安難道不知道嗎?他仍堅持寄信給您,就證明您識字,他倒是很聰明,信寄不到我這裏,就寄給您,讓您幫他,他想幹什麼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哎呀哎呀,我不知道啊!”胡武淨拿起自己的木拐就往自己房裏跑,甚至跑出了老當益壯的架勢,連年夜飯也不吃了,寧願餓肚子,他心想著:不管怎樣,他已經把信送到,自己已經為陸安付出了太多,下回這種冒死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再做了,畢竟溫姑娘也是他的恩人,他屁股不能太歪咯!不然他老臉都要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