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道菜是荷葉包裹著的,陸安拿剪子劃開,露出裏麵鋪蓋著的肉糜。
陸安取來幹淨的勺子拌了拌,底下晶瑩的寬粉便露出頭角,“這是荷葉粉蒸肉,肉拌粉,管飽過癮。你嚐嚐便知。”
溫含卉胃口完全被陸安燒的菜色撐大了,一番大快朵頤後,她察覺到落在自己麵上的那道目光久未挪開,後知後覺的摸出帕巾擦嘴,跟前又適時遞上一杯溫茶清口。
溫含卉問他,“你怎麼不吃呀?光看著我幹嘛?”°思°兔°網°
陸安適才去碰自己手邊的碗筷。他的吃相斯文規矩,全然不似溫含卉剛才的狼吞虎咽。他沒有吃很多就放下筷子,“還是不吃了,吃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但是看你的話隻有今天直至太陽落山以前的時間,我想好好珍惜,多看一會兒。”
溫含卉:“......”
饒是陸安再珍惜時間,也抵不住遠方漫上紅霞的天色,馬車從莊園裏駛出,俊朗的車夫不疾不徐地駕著馬,至一扇柴扉門前,陸安替她抬起門簾,“溫含卉,到家了。”
溫含卉提著襦裙下馬車。
遠方天光稀疏,天幕上已經有點點星光,如陸安看著她的眼眸,明如星辰,“忘記說了,你今日很漂亮。”
溫含卉今日幾乎沒有臉不紅的時候,要麼是在觀摩雲錦時被曬紅的,要麼是被陸安直言不諱逼紅的,她亦是坦誠的回應道,“晌午時你問我有沒有看出你今日打扮過了,我好歹也是一間手作坊的老板,當然看出來了。”
男人一襲錦緞,腰佩香囊,束發插琥珀簪子,陸安不打扮則已,打扮起來沉斂又矜貴,便是連衣著穿配的品味都是極佳的,是清辰在這裏都會誇讚他的水平。
“我對你的打扮也甚是滿意,讓我想起一句詩,詩中所寫正如今日我所見的你:立如蘭芝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陸安立馬笑出一口白牙。
溫含卉朝陸安擺手道,“那我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陸安目光一直落在溫含卉身上,“我不想快些回去。”
溫含卉遺憾地指指上空說,“天真的要黑了。”
陸安莫名委屈,“那我等你下次休息的時候,還能約你出來嗎?”
溫含卉如實答道,“有時候我休息日也要去城裏談生意,維護交際,所以不能跟你保證每次休息時都能赴約,但是我能跟你保證,如果我有空閑,你的邀約對我來說就是最重要的,其她人的邀約都沒你的重要。”
陸安眸色深諳,“那就足夠了。”
陸安懂得進退時宜,見好就收,他摸摸溫含卉的腦袋,“那我回去了,你平時要想我才行。好嗎?”
此時,柴扉門裏響起一道蒼老嚴厲的聲音,“好了,我隔著門都能瞧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差不多就回家吧,準備在外麵站一通宵呢?”
陸安:“......”
溫含卉麵上發燙,他們的確是有些拖拉了。
送走陸安後,溫含卉與胡武淨一道用膳。
胡武淨旁敲側擊問陸安有沒有做逾矩的事情,還教溫含卉要提防男人,最好是帶把柴刀赴約。
溫含卉勺進嘴裏的一口粥險些嗆出來,“您之前不是還誇陸安品行端正嗎,如今怎麼對他的態度大變樣了?”
胡武淨哼了一聲,“我這把年紀,不過是了解男人罷了,不會有男人是例外的。品行是品行,劣根性是劣根性,如今我越看他越像是隻拱白菜的豬,我得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