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起身,捋了捋坐出褶皺的襦裙,到底是自己爽約在前,她好脾氣的問道,“你臉色怎麼那麼嚇人?莫非是生氣了?”
陸安駐在她跟前,他自胸`前籲緩出一口氣,緩緩搖頭,“我沒有生氣。就是等你很久,都不見你回家,擔心你出事了,找了你一晚上,最後想你會不會在我府邸門口等我,才駛馬回來看一下,如果再找不到你,我都要去大理寺報官了。”
溫含卉手裏提著木籃子,輕輕拉住他的手,同他道歉,“我最近太忙了,都沒有看你寄給我的信件,今日出了些雜事,處理完已經傍晚了,我不知道你原本約我在哪裏見麵,便想你總會回府的,所幸就是在你府邸門口等你了。對不起啊,崽崽,我剛剛聽見更夫敲鍾,五月五日已經過了,約好給你慶祝生辰,但是我食言了。”
陸安反握住她,上前推開府門,領她進去,“我看你臉上都是蚊蟲咬腫的鼓包,先進來上藥吧。我府裏就一個門童和一個幹雜活的婆子,這個點他們已經歇下了,不會有人看到你的,別擔心。”
溫含卉應了一聲,默默跟在他身後,忽然又問他,“你原本約我在哪裏見麵呀?”
“原本是想讓你回家等我,我把你、胡老頭和阿香姐三人都帶上,去一間最近新開的酒樓,裏麵有一批新鮮的大閘蟹,嚐嚐鮮。”陸安順著遊廊下徐徐盞燈,推開一間房門,摸出火折子點亮檀木桌上的油燈,又背對著溫含卉在木櫃裏翻出一個匣盒,取出一個瓷瓶,讓溫含卉在桌邊坐下,他給她抹些清涼的膏藥。
溫含卉有些抗拒,“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抹藥膏。”
陸安指腹沾取了一些膏藥,停在原處沒勉強她,隻是說,“我屋裏沒有銅鏡,你自己給自己上藥不方便。但我可以給你去書齋裏拿麵銅鏡過來。不過我私心裏想幫你上藥,可以嗎?”
此人說話幾乎是麵麵俱到,溫含卉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最終,她紅著臉點了點腦袋,閡上眼簾,“好吧。我同意了。”
很快,她感知到臉頰上有冰涼的觸♪感,覆蓋住被蚊蟲叮咬出的鼓包。
然後,她的發鬢被寬大的掌心扣住,唇畔傳來柔軟溫潤的觸♪感。
第73章 留宿的事 車夫好英俊年輕呐。
溫含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慌忙掀開眼簾。
正好撞上陸安深邃若幽潭的眼睛,宛如要將她拉進寂寥深夜沸騰的滾水中。
溫含卉伸手抵了下陸安前襟,卻被攥住手腕往交椅扶臂處帶。
手背感觸到扶臂上光滑的蠟質時, 溫含卉低呼了一聲。
陸安見狀,抬頭幾寸,卻並未遠離,他在用眼眸觀察溫含卉的表情, 看她是排斥還是嬌羞。
溫含卉知道, 他在索要那份她早前答應予他的生辰禮物。
而溫含卉不知道的是, 這是陸安膽大妄為的肖想了很多年, 曾經隻能出現在他夢中的事。
兩人鼻息焦灼間,陸安緩緩笑說, “溫含卉,你為什麼不閉眼睛?”
溫含卉前襟起伏著,後裳都因為緊張而滲出薄汗, 嘴上卻逞強說, “你都沒有閉眼,我為什麼要閉眼?我就要看著你親我, 看看那時的你是什麼模樣的。”
陸安重新扣住她的腦袋,話語消失在唇畔間, “我還能是什麼樣子,無非就是沉溺時欲罷不能的樣子,一家之主大人......”
溫含卉鼓圓了眼睛, 因為這一回她感覺到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宛如一顆石子被丟擲在平靜湖麵上,使那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溫含卉的耳朵甚至充血至燒炭時的豔紅,因為施加者是陸安, 所以她並不害怕,更多是新奇於這種感受,然後被慢慢地拖拽進情/欲的深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