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含卉無奈的回瞪陸安一眼,示意他保持體麵,不準亂來亂說話亂動亂呼吸。

顧逸手底下的侍者核對完商單,確認無誤後,挽留溫含卉和陸安留在顧府用膳。

陸安聞言,立馬眯眼盯著溫含卉。

溫含卉擺手婉拒,“顧大人,不是我不想,是八月初要交單的客人太多了,我一會兒還得跑別的商單,之後有機會,我一定宴請顧大人和蔣萍姐。”

雙方客氣了幾句後,顧逸送溫含卉與陸安出府邸。

短短數十步路,溫含卉覺得自己簡直要控製不住身旁躁動的陸安,她歎了口氣,似乎下了決心般,暖黃的束袖探向陸安,手指準確無誤的捕捉到男人的手背,輕輕覆住。

陸安渾身都顫了一下,忍不住垂眸看去,確認她真的過來牽他的手了。

陸安前襟起伏,果斷反握住溫含卉的手,還像是包湯圓似的,把她的手指團成團包進掌心裏,整個人樂得險些就要直接抱住溫含卉,當然最後被溫含卉以眼神製止。

陸安向來不敢在溫含卉麵前造次的,因此他隻是上馬車前回了一次頭,確認顧逸仍站在原處目送他們,並且看見了兩人交握的手。

溫含卉駕車,馬車從顧府駛離,她頭頂係著的蓑帽因為簾布裏麵的人在胡亂拱動而隨之微微震顫,她忍不住道,“陸安,你能像個弱冠之年的男人那樣,沉穩安靜下來嗎?村口的三歲小兒都比你懂事。”

陸安一把撩開簾布,一口牙白燦燦,“溫含卉,我真的沒想到會這麼突然,我都沒有做好準備。你居然當眾握住了我的手,顧逸和蔣萍都瞧見了......我就還挺害羞的,我以為你會一直把我金屋藏嬌不帶出來見人呢!”

溫含卉瞧他那副得瑟的不行的樣子,心裏冷哼一聲,麵上故作若無其事的說了句,“那不公開也行。”

陸安立馬板臉嚴肅道,“不行!”

溫含卉沒忍住笑了出來,“陸安,都是做宰相的男人了,能不能成熟一點?”

陸安長腿一蹬,與她並排坐在木架上,愉悅的用肩膀撞了一下`身邊人,撒嬌道,“成熟留給外人,對內我永遠是你的崽崽,行不行?”

溫含卉拿他沒辦法,“我說不行有用嗎?”

“沒有。”陸安答得幹脆。

過會兒,陸安又忍不住問她,“那我以後都可以同別人說我們在一起這件事嗎?”

溫含卉抬眸瞧他,“你還要和誰說?”

陸安長腿晃動,掰著手指同她數,“先和陛下說,讓他嫉妒一下我。再和朝臣說,讓他們了解一下我的近況,有了妻子以後我就會更加穩重可以依靠了。最後也要與我府上的門童和婆子說,這樣你以後什麼時候想進我們家都可以,今日就搬過來也可以!”

溫含卉將馬車駛進盧巷,周遭嘈雜被拋之耳後,她對陸安的話提出異議,“陸安,直接邁進到有了妻子這一步,你是不是跳的太快了?”

陸安忽然謹慎起來,“幹嘛,你這是要賴賬的意思嗎?”

溫含卉將馬車停在他仍沒有掛牌匾的府邸門口,示意他可以走了,“我沒有要賴賬,你別誣陷我,就是覺得你太高調了不好。你這樣會弄得全城皆知的,到時候我出門做生意,別人都會對變得更在意這樁事,沒那麼關心布匹成衣了。”

陸安今日像極了小孩,心情起伏極大,雙手交疊在衣襟前,以沉默表示不高興了。

溫含卉撞了撞他,“你就忍耐一下吧,崽崽。”

“那我要忍耐到什麼時候嘛!”

溫含卉想了想,斟酌著答道,“等我開了十家分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