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魚了,他剛想放下柴刀,做點心裏麵的正經事兒,始作俑者就退至門框邊倚著,似笑非笑的指指他麵前的砧板,“先燒飯,胡老頭還等著用晚膳呢。”

......真是過分呐!

陸安低哼一聲,手裏熟練地片著草魚,擺在碟子上,再交由溫含卉端出去時,他忽然看著她眼睛說,“溫含卉,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解決的。”

溫含卉為了讓他放心,隨口應了一句,端著菜碟出去了。

陸安俯身把灶台的火升起來,很快燒了兩道素菜,端至石桌上,再把胡武淨喊過來開飯。

陸安今晚用膳特別快,全無素來的斯文,端起木碗咕嘟幾口喝了一碗粥,就借口自己飽了,抬腳就要往中庭去。

溫含卉一掌心把他按回來,“你要幹什麼?”

陸安振振有詞,“勤勞的崽崽要去收拾屋子了,等我收拾幹淨,你今晚就沒理由把我趕回府裏住了。”

胡武淨咳嗽了一聲,朝溫含卉道,“溫姑娘,我絕對是支持你把他趕出家門的,但凡他有賴皮的意思,我立馬掏木拐出來給你撐腰。”

陸安不滿地嚷嚷道,“您怎麼能這麼對我?我以前分明與您相處的還不錯。”

胡武淨理直氣壯道,“因為我現在瞧你是想拱白菜的豬啊!”

陸安不服氣,兩人鬥起嘴來。

直到溫含卉出手阻攔,把陸安趕去自己的舊寢間裏收拾,飯桌上才消停下來。

胡武淨在與陸安的鬥嘴戰役中大獲全勝,心滿意足的用完膳,起身離去時幽幽朝溫含卉道了聲晚安。

溫含卉見他歇息了,給陸安留下的空碗裏添了些粥食,端過去找他。

陸安寢間的門簾卷起,木窗悉數打開通風,裏麵的床褥都已經鋪好,同時還明晃晃坐著一個生氣的身影。

溫含卉直徑走進他寢間,手中的碗筷遞給他,“怎麼了,真的生氣了?”

陸安悶悶道,“你拉偏架。”

溫含卉好笑道,“你們一個已經是當朝宰相,一個都要九十了,還像村口小兒一樣吵架,成何體統?畢竟胡老頭是長輩,你是晚輩,就讓一下他吧。”

陸安低頭喝粥,沒有回應。

溫含卉攬過他臂彎晃了晃,“好嘛?”

陸安耳朵紅了,這才說道,“你都這樣說了,我肯定要大度一點啊。”

溫含卉揉了揉他腦袋,然後又問他,“崽崽,你上任宰相後,一切都還好吧?”

陸安點點下頜,“大的障礙都已經在我上任之前解決了,朝臣縱使有異議,也無法對我構成威脅。如今陛下今非昔比,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的,你放心好了。”

溫含卉唔了一聲,“你一切平穩順利就好。隻是你明日還要上朝,還是回府比較好吧?那裏離太和殿不過一盞茶的路程,可我這裏是京郊呀,你要留宿,朝服又放在府上,明日天不亮就要走了,休息也休息不好,沒這個必要。”

陸安撂下碗筷,板正的身姿往溫含卉坐處挪了挪,以指壓在女人唇上,認真嚴肅道,“你不準趕我走。”

溫含卉勸他無果,便隨他去了。

她今日一身疲憊,隻想早早歇下。

陸安也不甚在意,畢竟今晚他已經取得了莫大的勝利,他雙手搭在溫含卉肩處,邊推邊同她一道走出去,高興的像隻大/麻雀,嘰嘰喳喳,“沒關係,你累了就早些休息,我也早些休息,我們一起淨麵清口。”

他殷勤地給兩個木盆盛水,還拿著布巾等在一旁,隨時要給溫含卉擦臉。

溫含卉受不了他的黏糊勁兒,隨便糊弄了一下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