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他自己講快多了。

……

院長看著資料,老淚縱橫,下拉翻頁的時候,手還是顫唞的,“我可憐的塔塔藍……”

“可憐的孩子,你就在這樣的地方長大嗎?”希德院長就坐在他旁邊,顫唞的手,慢慢的按在他頭發上,輕輕的撫摸,充滿慈愛,就像是他的爺爺一樣。

薑德維也感受到了,剛剛院長還稱呼他“您”,社會習慣使然,雌子與雄子對話,都這麼稱呼,不因年紀大小而改變。但是現在稱呼他“你”,可以想到院長定是情難自禁,把他當成自家的小輩了。

“院長,出去的,孩子,去世了,葬,哪裏呢,雌父的骨灰,我,帶回來了”,薑德維想著,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最想回到的地方,還是這裏。如果這個世界,也能有靈魂的話。

“這裏……就在這裏,帶他回來吧孩子,學校西北角那邊的山……都可以”,希德校長慢慢的平抑自己的呼吸。

第14章

蟲星的人死後火化的骨灰,都是回歸自然,他們覺得,蟲即使能進化為人,本身仍然是自然的一部分。

蟲星所有的公園綠地,每個月第一天,都是法定的,讓家裏有親人逝世的人,在這一天把親人的骨灰播散到綠地之中。

尋找距離家比較近的綠地,也可以找親人生前喜歡的地方。

隨後這整一周的時間,全星所有的公園綠地都是封閉的,避免遊人無意中踐踏亡者的骨灰,造成不敬。

蟲星人緬懷先人的日子,反而像踏青。帶著家裏的小輩,來到生氣盎然、風光秀美的地方,講一講長輩的故事。

薑德維一直把火化後的骨灰存放在家裏,而沒有播撒到家附近的公園,等的就是今天。

希德院長慢慢的平複了自己,開始慢慢的敘述在塔塔藍失蹤後又發生的事情。

塔塔藍的雌父,在把塔塔藍送來幼養院的時候,身著便裝,填的資料也是保密級別的,沒有上級單位的證明院方這邊無法調閱,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做的什麼工作。

在塔塔藍進入幼養院後,每月他都是會來探望的,有時一次,有時兩次。但是塔塔藍小學時在某一次探望以後,這種探望就終止了,而且由於保密級別比較高,院方這邊想聯係家長,都無從找起。

塔塔藍在年複一年的等待中慢慢長大,他也在長大中慢慢的失望。

在成年離開幼養院的時候,他終於把名字改成了塔塔藍,隻把以前的名字保留為曾用名,在本人的身份資料記錄中仍然可見。

由此可見,他也是希望他的雌父終有一天假如回來找他,還能從資料中的曾用名,公民身份ID找到他,但是他的心的牽掛,已經在無望的等待中,從雌父,轉移到幼養院身上了。

在塔塔藍失蹤數年後的一天,來了一個人,帶來了塔塔藍雌父的物品。

來人據說是他雌父的戰友兼摯友,塔塔藍他的父親去執行一項絕密的任務,在臨行前甚至來不及向至親道別,隻在臨行前將這些東西交給他,請摯友代為保管。

如果他執行任務能回來,再拿回來,如果他回不來,請摯友在離開蟲星前,轉交到塔塔藍子幼養院,即使他的孩子成年離開了,幼養院這邊也能聯係到人。

卻沒想到,自此一去不返,生死下落不明。

來人說,他一直保存著戰友的物品,但是他現在,因傷要提前退役了,將要離開中央星返回家鄉,所以希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