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張繹文說得羞的不行。
張繹文倒像來了勁那樣,頭就要往姚梁那湊,要讓姚梁摸,姚梁自是不願,就往後退,避著張繹文往前湊的頭。
這麼一副景象在外人看來就像兩瘋子一樣,還帶了些莫名的喜感在裏頭。
兩人又站在那當眼處,經過的無一不好奇地往他們那看。
張繹文過了會便停了下來,不跟姚梁鬧了。
“那我往那邊走了。”
兩人住的地方不在一處,方向也不同,跟張繹文說了再見後姚梁就拉著箱子去乘車了,突然手臂處就被股力給扯住了。
姚梁正疑惑著,打算轉過頭去看看是誰拉住了自己,人都還沒看清,那人便彎下了身子往他嘴上親。
那吻很輕,他隻是輕輕地在姚梁的唇上印上一吻,沒有更逾矩的動作,可就那麼一吻,那麼一個可以說的上是有些平淡的一吻,卻叫姚梁的心神都被麵前這人掠奪而去。
他們站在人潮擁擠的地方接吻,無視旁人那或好奇或嫌棄的目光,或者該說,自打張繹文俯身吻下來的那一秒鍾開始,姚梁就再也分不出注意力來留意他人了。
那吻不長,不過幾秒張繹文便放開了姚梁,看著姚梁還是一副受驚的模樣,張繹文又笑了起來,不像剛剛那般肆意的笑,而是像方才那個吻一般,輕輕的,淡淡的掛在臉上的一抹微笑。
張繹文一笑,那雙眼便微微彎了起來,顯得這人的眼裏更像是有一湖清泉在裏頭一般,那湖清泉含了滿滿柔情,而浸在那柔情裏的,正是姚梁。
兩情相悅,常常都聽人說兩情相悅這回事很難,要遇上了那就是個奇蹟,是件幸運的事。
姚梁自認不是什麼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在他的人生裏,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件能和幸運、奇蹟這類字眼沾得上邊的事。
唯獨張繹文,他是姚梁人生中的例外,與姚梁那些陰暗無關的例外。
姚梁直直地看著張繹文,倒是把張繹文給看害羞了,張繹文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頭,小心地打量著姚梁的臉色,就怕自己剛剛那衝動的一吻把人惹生氣了。
剛剛那一吻確實是張繹文的本能使然,就因為轉過頭看到姚梁逐漸走遠的身影,就那麼一眼,他就按捺不住衝了上去把人給親了。
不過說是本能也不大準確,準確點說就是他想要親姚梁,而他也遵循了自己的內心,沒有顧著旁人的眼光就親了下去。
“那麼多人看著,你不怕的嗎?”
大概是習慣了姚梁總會突然問些不合時宜的話,張繹文倒沒被姚梁給問住,臉上仍是那副柔情模樣,說起話來也是溫柔得叫人心都要麻了一般:
“怕什麼?我親我男朋友還犯法不成。”
張繹文說著就把姚梁的手握住,看著姚梁從怔住到回過神來再到羞著臉在那低聲說著什麼男不男朋友的,看著姚梁那紅了一圈的耳廓,那淡紅順著頸處進了衣領裏,叫人看著心癢。
張繹文那手也把人握得緊了些,腦海裏就隻得一個想法,這下是真的完了,他怎麼就那麼喜歡這人。
“張繹文,你在做什麼?”
那女聲在後麵傳來,張繹文頓了幾秒,一轉過頭去,看清了來人便下意識把握著姚梁的手給放開了。
這下意識的舉動讓兩人皆是一愣。
他們愣神的時間沒有太長,那女人便踏著雙高跟鞋走到了他們眼前。
高跟鞋每踏出一步就發出一聲咯聲,那聲音在姚梁聽來不像是踏在地上,更像是踏在他的心,每走一步,那心髒就像被誰捏住了般,狠狠地被擠壓著。
其實早在那時,早在姚梁和張繹文仍沉浸在那滿滿情意裏時,他們的最終結局早就有了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