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3)

著兩位身材粗壯的打手,正有意無意地盯著樊奕――蓋因樊奕的衣著太過於寒酸,又是白日上門,著實不像是來尋樂子的。

去而複返的老鴇親自給樊奕上了茶,和善的圓臉上笑意盈盈:“公子大義,老身真是感激不盡。若不是公子及時相救,隻怕綺夢早已殞命。公子如不嫌棄,請收下這微薄的謝禮,也算是老身的心意。”

說著將一包銀子遞了過來。

樊奕微微側身,對老鴇客氣道:“媽媽太過客氣,不必如此。小生不過是恰巧遇到罷了。”

老鴇正要再勸,聽到二樓有動靜,抬頭一看,一個曼妙身影出現在二樓回廊上,正是重新梳妝好的綺夢。

她來請樊奕上樓詳談。

樊奕對老鴇笑了笑,提步去了二樓。

季蘭殊與墨書策馬在官道上跑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永興縣。

他們並未入城,轉而去了郊外,停在一座齊家的別院前。

別院的大門早已敞開,季蘭殊一下馬,旁邊就有仆從接過他手中的韁繩,牽著馬去安置。

墨書走在旁邊輕聲給他介紹別院的布置。說著說著,語氣一頓,就帶了幾分羞澀,他說道:

“……這座別院原是家母所有,我滿了十六,母親便將這別院轉交於我,說是……說是作為我以後的嫁妝。”

季蘭殊原本漫不經心地聽著,聽到最後一句,不由挑高了眉毛看向墨書。

隻見墨書臉色微紅,目光有些躲閃,又很快仰著臉,高傲且得意地說:“我們齊家隻有我一個哥兒,家人最是疼愛我。子硯兄,你可有婚配?”

季蘭殊聽音知雅意,心中不由得暗自發笑。

齊家雖在永興縣算得上富庶,但在季蘭殊眼裏,簡直不值一提。他從江城來這裏,不過是因為要去拜訪一位隱居在落霞鎮的大儒。路上巧遇被山匪打劫的墨書,順手救了他。願意讓人跟著,也是想著讓自己多個趣兒。畢竟墨書相貌生得好,也算得上是美人相伴,不至於讓他在旅途上太過無趣。

隻是這美人居然起了要嫁他的心思,委實讓季蘭殊心中微生不耐。

他一個堂堂楚王爺,就算要娶親,也不會挑個小門小戶的哥兒。

更何況……

季蘭殊朝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似是想到裏什麼,臉色冷了下來。

墨書見身邊的人不答,兩道秀氣的眉毛頓時豎起,又問:“子硯兄,你可……”

“不曾,但家中已為我尋了親事。”

墨書聞言,一口氣憋在心裏。

還沒有人拒絕過他!子硯兄初到此地,大概不知道,在整個永興縣乃至附近縣城,想與他結親的人家不知凡幾!如今自己主動提及,居然還被眼前之人拒了!

墨書想發怒,又覺得有失顏麵,隻好硬邦邦地說:“這一路風塵仆仆,想必子硯兄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待到用晚膳時,我再喚你。”

季蘭殊微笑著點頭:“也好,有勞墨書。”

他雖麵上帶笑,卻隱隱透著上位者的氣勢。

墨書憋著氣,將他帶到正房旁邊的廂房,吩咐仆從準備好伺候季蘭殊沐浴等事宜,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季蘭殊洗漱一番過後,徑直躺在了臨窗的貴妃椅上。他閉上眼睛,想著方才墨書提到的親事。

他的親事,將來多半由他的好皇兄,當今聖上開金口,下旨為他賜婚。但皇兄近來並沒有這樣的打算,這位九五之尊好似意識不到自己的弟弟已經及冠,總一副慈愛兄長的模樣,時常將人傳喚進京,大多都直接留宿宮中,秉燭夜談更乃常事。

聖上之意絲毫不掩飾:年輕的楚王爺隻需盡情享樂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