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命,他注定要遭此一難。”
季蘭殊被皇兄那句“人各有命”刺得胸中發疼,他忽然低低笑了一聲,道:“不是人各有命。皇兄,小樊是因我才橫遭劫難的。”
季蘭承皺眉看他:“胡說什麼!與你何幹?”
季蘭殊苦笑一聲,道:“臣弟與小樊早已有過夫妻之實,本來……本來打算等他考過舉人後,我再……可我如何能想到,他竟然出了事。隻因那墨書買了打手欲對他不利,如今好好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
季蘭承聽得此言,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弟弟,雙♪唇顫唞著問道:“你說什麼?!你、你們……”
季蘭殊閉上了眼,連日來的疲憊在這一刻全湧了上來,他輕聲說:“臣弟初見他,便對他一見傾心。皇兄,還記得您曾許諾過臣弟,可向你討一個心願?”
季蘭承心中縱然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還是點了點頭:“朕記得。”
季蘭殊一撩衣袍,直直跪了下去,“若來日臣弟能找回樊奕,請皇兄下旨為我們賜婚。”
季蘭殊呼吸一滯,臉色瞬間白了,深吸幾口氣,他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道:“樊奕是男子!如何能當你的王妃!簡直胡鬧!還不快起來!”
季蘭殊紋絲不動的跪著,低聲說:“奕兒可以成為王妃的,他是哥兒。”
“什麼!”
季蘭承簡直要被季蘭殊又一次爆出的隱情給砸的暈頭轉向,心痛難忍。
他心中珍愛著的弟弟,早已與他人定下姻緣,共結連理!
這一刻,他甚至慶幸那樊奕的消失,最好以後再也別出現在他麵前!
可低頭看著蘭殊那難看的臉色,終是不舍,嘴上卻道:“他既然是哥兒,為何不早早成親?還去參加科舉?他這是想欺君?!”
季蘭殊麵色淒然,“皇兄,皇兄。如今小樊已是生死不知,別再計較這個了可好?您答應了臣弟吧,若來日臣弟能將人尋回,便與他成婚。”
季蘭承刹那間自覺心中被一道利劍穿過,疼得他那挺直的腰背都禁不住微微躬了下來。
他艱難的點頭,“朕允了。”
答應的那一刻,有什麼從他心中被生生撥開,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可他無法宣泄這幾欲令他瘋狂的痛,隻能獨自承受。
皇家中多齷齪,像他這樣對自己的親弟弟產生了不可逾越之情的,並不是特例。隻是他舍不得蘭殊因他背負罵名,更怕蘭殊得知後,看向自己時,滿眼的厭惡與防備。
便由他遭受這禁、忌的單戀之苦。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季蘭承笑歎,末了將季蘭殊扶起來,“去歇會兒吧。船馬上就要啟程了。”
毫不猶豫的將人趕出去,他暫時不想見到自己的弟弟,至少這一刻,他不想見到。
季蘭承看著蘭殊離開的背影,眼中哀慟難忍,他迫切想要做點什麼,才能壓抑住自己想要伸手將弟弟抓回到自己身邊的強烈渴望!
電光石火間,一個人影閃過從腦海。他朝著門外候著的莫笙低喝道:“去將何郎中請上來!”
還在為小樊的失蹤而難過的何青,看到莫笙時,還以為是奉庭有好消息要告知自己,一臉欣喜的跟著莫笙去了季蘭承的寢房。
結果就被大昭帝一言不發的狠狠按在床上,不知疲倦的做了個天昏地暗。
季蘭殊回到自己的內室,坐在書案前,以手撐額,聽著早已等候著他的左一回稟。
沒找到人,也沒有發現屍首。
甚至最後季蘭殊直接表明了身份,動用了大量的人力,就差將天津府翻了個遍,卻依舊沒找到樊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