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蘭殊已經顧不得皇兄就在身旁,大步走到朱文宣麵前,一把揪起他,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叫小樊不見了?給本王說清楚!”
同樣跪著的李遊將樊奕到他家裏後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季蘭殊等人說完,將李遊一腳踹翻在地,狠狠地瞪著他,森然說道:“人是在你府中不見的,若是找不回來,本王非……”
“子硯!”
季蘭殊未盡的恐嚇之語被季蘭承一聲低喝給打斷,他臉色不虞,冷冷地道:“如今當務之急,便是將人給找回來。你何必遷怒與他人?還不快將人放下!”
季蘭殊手中卸了力,仍是怒不可遏地盯著朱文宣。
朱文宣剛被季蘭殊鬆開,就聽聖上吩咐自己:“去畫張樊奕的畫像,交給莫笙。”
朱文宣慌亂得已經失了方寸,聞言立即道:“對,有了畫像尋小樊就容易多了,宣這就畫,這就畫。”
莫笙很快將紙筆備好,朱文宣上前開始畫了起來,他日日與小樊相處,對少年的相貌了然於胸,落筆十分神速。
季蘭殊從聽聞樊奕不見了後,腦中一片混亂,被皇兄嗬斥之後,才揀回一絲理智,他忍住急躁,對皇兄低聲道:“是子硯失態了。”
季蘭承不可置否,隻等朱文宣畫成後,示意莫笙拿著畫像去找天津府的府尹,讓府尹幫著尋人。
朱文宣見此,踉蹌著站起來,扶起李遊也退了出去,還恭敬地關上了門。
季蘭承看著心神不屬的弟弟,心下起疑,又想到那少年好歹救過蘭殊,驟然聽聞人不見了,心中擔憂也實屬正常。
於是柔聲道:“別著急,隻要人還在這裏,不怕找不到。”
季蘭殊勉強笑道:“皇兄所言極是,是臣弟過於憂慮了。天色已晚,臣弟這就告退。”
季蘭承見他情緒不高,隻好點頭,讓他回房後早些休息。
一走出房門,季蘭殊點臉立刻就沉了下來。
小樊怎會無緣無故人就不見了?
季蘭殊十分肯定他不是那等跋扈的性子,又是初次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可能與人結怨。
如那朱文宣所言,今日小樊不過是上街買東西,人就一去不回了。
就算是那些地痞惡棍想要劫財,也不至於連人也要劫走。小樊一個尋常少年,除了長得出挑些……長得出挑?!
季蘭殊心中重重一跳!
小樊莫不是……莫不是被人擄去南風館?
季蘭殊被自己的設想驚出一身冷汗!
不,不對。這裏麵肯定還有什麼是他沒想到的。
腦海中忽然閃過墨書的臉,他立刻招來左一,急急吩咐道:“去讓船上管事將今日船上所有人的動向給我查清楚!你再拿著我的令牌,上岸去找振遠鏢局,讓他們去秦樓楚館等地瞧瞧!若是人找到了,本王重重有賞!”
左一領命,疾步去辦。
季蘭殊這才慢慢的走回自己房中,砰一聲關上門,靠在門上頹然閉上了眼。
眼前的漆黑,逐漸變成少年那日明媚的笑顏。
小樊,小樊……奕兒。
一時間,季蘭殊心痛如絞。
擔憂、焦慮、甚至還有些許的恐慌,無時不刻的充斥著他的心神。
奕兒,你定要全須全尾的回來,萬萬不能出事!
這一晚,季蘭殊注定徹夜難眠。
翌日清早。
季蘭殊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趴在桌邊,即使房中擺有火盆,也冷得使人發抖。
他動了動麻木的四肢,站起來就往外走。
正遇上左一來報:“王爺,因昨晚得知樊公子失蹤時,已到夜禁的時辰,再快也要等今日,才會有確切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