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1 / 3)

交上來給自己過目。

所以這件事,陸榮是知情的,不但知道,依他如今的表現,應該還挺讚成。

樊奕呼了口氣,心中有些沉甸甸的。

他雖欠了陸榮的恩情,卻不打算用自己下半輩子償還。他更願在自己日後有了前程,再報答。

許是談將來太過飄渺,陸家更願意立刻兌現?

樊奕想通後,也不惱,畢竟在這時代裏,也是人之常情。可理解不代表要接受,他受父親十數年的教導,又在現代潛移默化了那麼久,對“大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這一說法十分不認同。

在還沒實現自己的價值之前,他絕不會成家。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有了小歆,更不會成為內宅之人。

想到這兒,他回頭對站在不遠處的倚翠道:“去陸府請你們道大少爺來一趟,就說我有急事要與他相商。”

倚翠乖巧應道:“是,小姐。”

樊奕看著小姑娘快步走出去,心裏想著若是離開了這裏,他帶著小歆要去哪裏?

回江城?

也不是不行。他已經將近兩年都沒歸家,娘親與妹妹肯定很是掛念著他。

可小歆剛滿月,現下又是寒冬,實在不宜出遠門。更何況他不可能將奶娘一並帶走,如此一來,他就要親自喂奶。一路長途跋涉,難免會有風險。

他絕不能讓小歆受一絲傷害。

為今之計,除了盡力說服陸榮,就別無他法。樊奕抱緊了寶寶,以此緩解胸中的憋悶與那隱隱的頭疼。

陸府書房裏,陸家主也十分頭疼。

他手裏拿著從衙門那裏得來的一張狀紙,臉色陰晴不定。

管家站在一旁,輕聲說道:“今早有人到衙門擊鼓鳴冤,竟然滾過了那釘板,一身是血的揚言道,若是衙門不還他一個公道,他就上京告禦狀。此人直接跳過擊鼓鳴冤要遭受的五十大板,直接選擇了滾釘板,想來已是抱著九死一生的心思,也要把老太爺告上公堂。”

陸家主陸慎,十年前從父親手裏接過這偌大家業,摒棄了老爺子一貫陰狠毒辣的作風,用了十餘年的時間,才把陸家的名聲給洗白。

眼看他辛辛苦苦,努力積攢的好名聲,又因這樁老爺子當年手段過激又沒及時抹幹淨而留下的尾巴而毀於一旦,隻覺得心累不已。

陸慎揉著眉心,語氣十分不耐:“父親已不在人世,這人要告就讓他告!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麼浪來!”

管家見家主動了怒,還是硬著頭皮將手裏另一張狀紙遞來過去,小心翼翼的道:“那人還告您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最後害了那姑娘性命。”

陸慎揉著眉頭的手一僵,立刻一拍桌子怒道:“簡直一派胡言!”

說著拿過狀紙,草草掃了一眼。還沒看完,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這……這女子與那狀告之人是什麼關係?!”

管家將頭低了下來,輕聲道:“是他的姑姑。”

陸慎直著的背脊彎了下來,半晌後,對著管家道:“派個人,去問問他,若是私了,他有什麼條件?”

管家應是,退了出去。

書房內,隻留陸慎一人坐著,他手握兩張狀紙,指尖用力到快要把紙張戳破,那雙眼中盡是厲色與不易察覺的恐慌。

他能在一眾陸家出色的子弟中站穩腳跟,甚至奪得陸家主的位置,得益於嶽家的鼎力相助。

年少時的醃臢事若是捅到夫人麵前,其影響可想而知。

偏偏那件事發生在他與夫人定親之後,雖然他本意並不想害了那姑娘,那姑娘確實是因他之故枉死。

事後,他立刻與設局的狐朋狗友斷了往來,甚至送了大筆銀子給那姑娘的家人作封口費,卻不想此事過了二十多年,又被翻了出來,簡直是針對他設下的又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