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家庭,安身立命!”
樊奕的視線往上,直視著季蘭殊道:“我自幼受父親教導,斷不會讓他失望,更何況父親如今離世三年,而我卻在孝期與你……我已是愧對父親,若他在天之靈看到,不知有多失望!”
“這是其一。而你,季蘭殊,你行事太過隨心所欲,你可有尊重過我?也是,我不過是一介書生,身為王爺的你自然不會為個寒酸的書生就降低你那矜貴傲然的態度,認真詢問過我的意願。陸家對我們之間的糾葛毫不知情,不過是對我施以援手,就遭你如此手段,恕我實在是難以接受自己將來要共度的人,是這樣的卑劣!”
樊奕說完,也不管季蘭殊聽了他這番話是何感想,就繞過他,朝門口走去。
一離開季蘭殊的視線,樊奕的眼睛就泛起了紅。他狠狠的眨了眨眼,將淚意壓了下去。
其實他想說的,並不是這些,他想大聲質問季蘭殊,憑什麼上輩子害了他的孩兒,害了他,還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站在他麵前要求自己答應進王府?
上輩子的季蘭殊也曾說過會立他的嬌兒為世子,也曾對他溫柔體貼,愛語不斷,可最後他依舊是下場淒涼!
季蘭殊還有什麼臉再出現在他麵前!
那一場情、事,他起初掙紮過,季蘭殊是怎麼對他的?無視他的反抗,強硬逼他就範!最後他沒有再掙紮,除了力量懸殊之外,也不過存了償還的意思。
隻是樊奕沒想到這輩子的季蘭殊會為他做到這樣的地步,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樊奕簡直恨極,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他大步朝外走去,就要跨出門檻,背後忽然季蘭殊低低的聲音。
“我已經著人放了那姓陸的。”
樊奕腳步一頓,站著沒有回頭。
背後的聲音又起:“小樊,你若要考科舉,我答應你,我們暫不成婚。我隻是想你能和孩兒一同回王府,我也是小歆的父王,你不能讓我見不到我的孩兒。”
樊奕放在腹前的手握成拳,腦中飛快思索著能拒絕的說辭。
不料季蘭殊接著說:“小樊,我從來不曾看輕過你。不然,在得知你是哥兒時,我無需使任何手段就能輕易將你留下。你有抱負,便盡可放心去展現,我不攔你。我明明能讓你和孩兒過得富庶,就不能眼看著你與孩兒吃不必要的苦頭,別人覬覦你,更是不行!”
一番話說得真情實意,且挑不出錯處。
樊奕心裏的怒恨慢慢退去,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季蘭殊的話給他提了個醒,另一個的念頭忽然浮上心頭。
在現代,有孩子的家庭,就算夫妻離婚了,也保有探視孩子的權利,在孩子成年之前,還要出贍養費。
別說季蘭殊是小歆的爹,還是個有錢有勢的爹!
先把上輩子的恩怨放一邊,這輩子的季蘭殊既然想養育小歆,他憑什麼替小歆拒絕?
季蘭殊答應讓他繼續讀書走仕途這一條路,不著急要和他成親,還能給小歆提供優渥的成長環境,他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樊奕無聲的笑了笑,自己被前世的恨意占據了太久,忘了季蘭殊這樣身份的人,放在現代,就是妥妥的金大腿!
之前是他想左了,這樣送上門的好日子,他為何要拒絕?!
樊奕轉身,對季蘭殊道:“王爺所言可當真?”
季蘭殊見他終於肯轉身麵對自己,立刻認真道:“小樊放心,我言出必行。”
樊奕點頭,“王爺說的有理,小歆是您的骨肉,您要親自撫養也無可厚非,是奕想岔了。隻是奕寒窗苦讀十餘載,必不能辜負父親,也不想自己有所遺憾。王爺大度,奕十分感激,奕願帶著小歆跟您回江城,隻是奕不能與王爺結親,不知奕是以何身份在王府進出?還有,奕剛剛聽聞王爺曾說,已經向聖上請旨,欽定奕為王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