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1 / 3)

,願意將自己如獻祭般奉獻著所有。

那段時光是那樣的幸福與甜蜜。

季蘭殊帶著他去遊曆名山大川,帶他去頗具盛名的寺廟祭拜,曾在廣闊的江麵上泛著小舟獨釣,也曾在雨夜留宿寒舍,緊緊依偎在一起傾聽雨聲,再情不自禁深吻對方。

他與季蘭殊這樣頻繁的親密,很快就有了身孕。

季蘭殊當時得知自己要當爹爹,高興得開了好幾壇珍藏的美酒,喝得酩酊大醉。

這樣的季蘭殊,怎麼能讓他不愛?

這些回憶太過於美好,以至於季蘭殊後來驟變的態度才讓他一度傷心絕望到無以複加。

他眼睜睜的看著蘭儀園旁邊空著的院落進了一個又一個新人,眼睜睜的看著季蘭殊對自己的態度越來敷衍。

萬幸他的用度依舊,並未受到苛刻。

隻是越難見到季蘭殊本人。

他不信季蘭殊會對自己厭倦,即使那些新人跑到蘭儀園裏撒潑,口出惡言嘲諷他不過是被王爺一時興起,瞧上而已,一個臭窮酸,也配住這樣好的園子。他依舊不信。

他挺著肚子,一次次去找季蘭殊,結果不是被老管家派人強行扶著他出去,就是空等。

難得等到了人,就被季蘭殊那漠視的眼神給刺得體無完膚。

回到蘭儀園中,旁邊住著的新人又跑來尋釁,將伺候他的大半仆從給要走了。

那新人就是墨書,膚白貌美,性格驕縱,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王府後院的眾人見他吃了虧也不聲張,個個都跑來作賤他。

沒有季蘭殊的寵愛,他的日子過得異常艱難,雖隔三差五有禦醫為他診脈象,補品也未曾斷過,可人卻如失了水分的花,迅速萎靡下來,若不是腹中懷著孩兒,說不得他早已熬不下去。

生產的那天,季蘭殊正巧有事要辦,並不在府中。他痛得死去活來,還是伺候他的小丫頭看到他已經見紅,慌忙去請示老管家。

老管家來得很快,見他即將臨盆,立刻去請禦醫。

誰知常年在府中的禦醫卻被後院的某位妾室請走了,說是不甚誤食了相克的食物,正上吐下瀉著,人都快拉得脫水了。

他的嬌兒被卡在產道出不來,等他拚了命,用盡力氣生下嬌兒,他的嬌兒卻被憋得渾身發紫,氣息微弱。

他不顧自己異常虛弱的身體,去找禦醫,去找季蘭殊,最終卻是嬌兒在他懷中一點一點的沒了生息。

那是個暴雪天,他身上滿是血汙,生產撕裂的痛讓他每行一步都異常艱難,可他終究沒有找到任何能幫他的人。

他抱著已經斷了生機的嬌兒,回到蘭儀園,將為數不多的下人全打發出去,忍著寒冷洗淨自己,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又細細為嬌兒擦拭小小的身體,穿上早已準備好的柔軟衣服,最後包上大紅小錦被。他神色木然的抱起嬌兒,一步一步走出了楚王府。

是他沒用,留不住嬌兒,既然嬌兒去了,那他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那時他也曾想過家中母親與妹妹,可她們早已對他無比失望。從他答應了季蘭殊進王府的那一刻,母親看著他的目光冰冷又嫌惡,說他出了這個門,就不必再回來。

她與夫君悉心教導出來的兒子,不該是這樣沒有誌氣。若他執意委身與人,不管那人是誰,她都不願接受!

他斷了退路,一心一意跟著季蘭殊,最後落得這樣的結局,還有什麼顏麵去麵對親人?還有什麼勇氣活下去?

所以他選擇了跟隨嬌兒一同去。

“小樊?小樊?”

耳邊傳來季蘭殊的喚聲,令樊奕從過往中回過神,他下意識看向季蘭殊,忽然發現上輩子一些說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