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人阻止,還是郡主呢,好不要臉!”李敏搖了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大殷朝的女子中膽大包天的也不是沒有,悍婦層出不窮,可像花蕊郡主這樣的身份地位,又這麼手段直接的,還真沒有幾個。
許薇姝皺眉:“我聽說花蕊郡主的前幾任丈夫,都是勇武之人,她應該偏愛身強體壯的類型才對。”
無論方容長得多好,他都不應該符合花蕊郡主的審美觀。
“還是說,你覺得我比不上那個李巧君,李郡主?”花蕊郡主朗然大笑,“我的好郎君,你可千萬別犯傻,李巧君雖好,卻是心悅旁人,一輩子也回應不了你的感情,我就不同,我喜歡一個人,必然一心一意地對他,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命,我的一切,為了他,我什麼都敢做。”
花蕊郡主的語言很嚴肅,也很認真。
李敏整個人都炸毛:“睜著眼睛說瞎話呢吧!”
要真如此,她那幾任丈夫是怎麼來的?她現在擁有的大筆財產又是怎麼來的?
這位花蕊郡主,是和離一次,資產就多出好些,到現在,不說富可敵國,在延國也是首屈一指的富婆了。
許薇姝失笑:“我到是佩服咱們新出爐的安郡王,這樣讓人疲勞轟炸,他居然還麵不改色心不跳,照樣做他溫潤爾雅的貴公子,半點兒都不肯失禮。”
說是不失禮,其實就是不搭理人罷了。
一開始,方容也客客氣氣地拒絕過,說法都比較委婉,不敢高攀什麼的。
後來,見人家花蕊郡主根本就是當自己聽不懂,他也直接起來,明明白白地告訴這位,你不是我的妻子人選,我不會娶你,請你自重。
沒想到,花蕊郡主的態度到越來越認真。
許薇姝到沒太注意那邊,可隱隱約約也發現了,花蕊郡主喜歡方容不是說假的,且這種感情,不大可能是這幾日之內就培養起來,就算她感情比別的女子更熱烈也一樣,兩個人恐怕在過去也有過交集。
還是李敏的消息更靈通。
聽說三年前,花蕊郡主同她的第三任丈夫出外遊曆的時候,不幸遇見劫匪搶劫,他們兩個任性,竟然甩掉了侍衛們自己出去玩,真碰上這種事,她的丈夫連腳都軟了,還是方容正好遇見,明明那般瘦削無力,一臉病容,但就是幾句話,便把那些劫匪給勸退,不但勸退,劫匪還自掏腰包,給方容添了一筆盤纏。
當時花蕊郡主就注意上方容,隻是方容走得太急,根本沒和他們搭腔,後來郡主派人追查,終於查出來,方容就是大殷朝前任太子的第三個兒子。
於是,她和丈夫和離之後,就直奔大殷朝而來了。
許薇姝聽得無語,好像有點兒英雄救美的意思,不過,這是李敏不知道拐了多少道彎打聽出來的消息,貌似準確度無法確定。
“姝娘,你說說看,花蕊郡主會不會通過陛下向安郡王施壓?好像陛下很想修複和延國的關係,花蕊郡主要是承諾幫忙出力的話……”
“別八卦了,萬歲不可能把孫子給花蕊郡主。”
不是說皇帝要有多疼愛方容,即便是不受寵的皇孫,也不會娶一個像花蕊郡主這樣的女子。
她在延國那一套,擱在大殷朝玩不轉的。
如今龍椅上坐著的陛下,是個很要臉麵的皇帝,尤其到了現在的年紀,越發在意史書上對他的評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留下個賣孫子的傳說?
說說八卦,欣賞欣賞花蕊郡主的驚人表演,趕路也不寂寞。
一路走走停停地,皇帝也不光是玩,他老人家也做正經的工作,每到一個地方,都查看河工,麵見大臣,勸課農桑,還一連免了好幾處的稅賦。
折子照樣是一箱子一箱子地批閱,估計忠王和義王在京城很多事情都不敢自專,哪怕做出批示的,也要送到皇帝這兒來求教。
許薇姝自己還過去充當了幾次執筆的角色,替萬歲寫聖旨。
按說她還遠到不了能幹這種活的層次,哪怕是女官,也隻有一品的才有如此殊榮才是。
不過既然不在宮裏,規矩什麼的,也就沒人關心了。
這日陛下路上又去地裏看了看,耽誤了時間,到晚上沒趕到城裏,隻好就地紮營。
好在天氣還不錯,天朗氣清的,許薇姝也不免動了遊興,交代完差事,就換了身衣服登山望遠,天邊晚霞,紅通通一片,有一種瑰麗的美感,她正眯著眼睛想著也許能畫下來。
她才舒舒服服地欣賞了有片刻,就聽見左邊樹叢中有腳步聲,還越來越近。
“方容,你到底哪裏不滿意?”
幾個呼吸之間,人就走到許薇姝的左近,她根本來不及給人家讓開位置,耳邊就傳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