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長裙身姿如玉,凝視須臾後才道:“你們誰先來的?”
庭院內靜若無聲,無人回答。
“都是同一日來的?”秦棠溪再問。
“回貴人,都是同一日來的,小的們來時這裏並無人。”
明姝悄悄地轉眸,長公主身遭無人,清冷的身形,孤獨一人,麵色中並非是怒氣,燭火的照耀下臉色尤為黯淡。
長公主在不高興什麼?
秦棠溪未曾注意到少女的神色,緩步走下台階後,望著他們:“回去給瓏安郡主傳話,就說這裏鬧鬼,時常有一女子日日喊著阿晗,忘了我們來過,辦成此事必有重賞,良田十畝,黃金十兩。”
平兒瞪大了眼睛,殿下給她這麼大方過?
明姝亦是如此,不明白長公主興師動眾的意//
皇帝聽到這句話後低眸看了一眼,不知怎地就想起明姝。
相比較明姝的容顏,秦見晗是比不上的,摸著她身上的圓潤後不禁在想明姝是不是也像這樣吟吟婉轉。
玉樓春的女子擅長媚惑,明姝那樣的應該更會才對。
想到明姝纖細的腰肢後,她無端歎了口氣,阿姐不和她搶就好了。
想要的人越得不到後,心中就像貓抓一樣,她努力坐起身子一並推開秦見晗,裝出肅然的模樣:“你先回去,朕要去批閱奏疏了。”
秦見晗不好挽留,將自己穿戴後出宮回公主府。
不想,一回公主府,門人急匆匆地來找她,小聲說道:“郡主,別院來人了。”
秦見晗身子不適,被皇帝折騰得步履維艱,聞言後更覺心煩,拂開他就道:“趕回去。”
門人麵色焦急,再度道:“小的瞧見那人似很焦急。”
秦見晗煩不勝煩,“讓他進來。”
別院奴仆就在門房等著,一聽吩咐就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叩首道:“郡主,小的本不該來擾您,可是多日來別院晚上都能聽到女子的哭聲。”
“女子的哭聲?”秦見晗猛地抬首,眉眼間都添戾氣,道:“詳細說來。”
奴仆磕頭又道:“每到子時的時候,就聽到女子的哭聲,還喊著什麼阿晗阿晗,聽著十分滲人。小的是來問問,可要請些道士來驅鬼。”
“朗朗乾坤,為何要驅鬼,混賬東西。”秦見晗大怒,抬起一腳就將奴仆踢到,自己也疼得眼前發暈,差點就摔了下去。
幸好一側婢女扶得快,婢女見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心生擔憂,好意勸說道:“不如郡主先去休息一番。”
秦見晗又氣又疼,扶著婢女的手就往屋裏走,不知怎地就想起趙瀾臨死前怎麼都不肯閉上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煩躁,推開婢女的手就往門房走去。
“準備一輛馬車。”
門房迅速套好一輛馬車,秦見晗來不及多想就上車往城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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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午後按時去見皇帝。
太極殿內皇帝心神不寧,眼見著阿姐緩步走近,細長瑩白的雙手遞上一道奏疏,聽她言道:“陛下,去歲稅收比前年少了一成,戶部核查後就遞至臣跟前來。臣想著您即將及笄,這些事情也該讓您知曉了。”
皇帝這才挪了眼色去看奏疏,一邊看一邊裝作漫不經心道:“阿姐,你喜歡那位明姝嗎?”
“陛下,這是太極殿,商議政事之地。”秦棠溪麵不改色。
皇帝一怔,悻悻道:“朕就問問罷了,您若喜歡,朕就讓人送去你的府上。”
“陛下,收稅少了一成。”秦棠溪重複剛才的話。
皇帝這才歇了試探的語氣,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後,道:“讓戶部做仔細些,將各州各郡去年和前年做一番對比,細細比較後再呈交上來。”
秦棠溪露出欣慰的神色,道:“陛下長大了,深思熟慮,年歲大了也該分清人心險惡。您是天子,權力之主,應該要分清接近您的那些人到底是何用心。”
皇帝被說得麵紅耳赤,垂首道:“阿姐的話,朕明白了。”
“臣退下了。”秦棠溪點到即止,接過奏疏後就俯身退出太極殿。
剛出宮門,就見一內侍匆匆而來,走近她低語道:“殿下,府上傳話來了,說郡主離開公主府,不知去向。”
秦棠溪腳步一顫,穩住內心震動後頷首道:“孤知曉。”
內侍往後退了散步後才轉身離開。
秦棠溪先去戶部將皇帝的意思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