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妃捧著的茶盞一口未飲,借故也就不再碰,反而問道:“皇帝立哪家的女兒為妃?”
“瓏安郡主。”
“那就怨不得她,姨母娶侄女,這像話嗎?”安太妃淡淡一笑,淩冽的氣息散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與太後繼續虛與委蛇的耐心。^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太後也是一怔,“不過養女罷了。”
安太妃強調道:“養女也是女兒,陛下自己失德,群臣知曉,就會鬧出大亂子。”
“太妃這是偏袒長公主了。”太後意識到不對,立即改了話道:“長公主是臣,皇帝是天子,以下犯上的行徑實在是有違先帝遺旨。”
安太妃眄視她道:“此事是陛下失德在前,她不過是行了為人臣子勸諫的本分罷了。至於您說的自立,她若想做什麼,我就能攔得住了?我與她本就沒有母女情分,我勸說她也不會聽。太後該去勸陛下,喜歡誰人都成,萬不可惦記自己的晚輩。”
太後啞口無言,白淨的臉色漲得通紅,為撿回自己的顏麵又道:“陛下失德,也是被她帶壞的。”
“太後慎言。”安太妃斂笑,氣息都跟著冷了幾分。
太後嘲諷道:“長公主喜歡一花樓女子,將其接進公主府,不分日夜縱欲,折騰壞了身子,惹得滿朝震蕩。”
“她病了是因為……”安太妃難以啟齒,想到長公主憔悴的神色後就氣恨在心。
捉住痛腳後,太後立即狠狠地踩了上去,“那是,哀家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有假?”
這次換作安太妃啞口無言了。
半晌後,安太妃起身離去,殿內陷入寂靜中。
皇帝從屏風後走出來,方才的話都聽得仔細,“母後覺得單單安氏一人就能威脅到長公主?”
“陛下莫要小看了長公主的情分。”太後依靠在軟枕上,心口有了最新的計策,安氏回來,長公主勢必多了軟肋。
畢竟當初的誓言才是壓製長公主最大的重力。
皇帝不以為然:“她們母女二人十年不見,哪裏還有什麼情分。”
“陛下,安氏為何回來,你可曾知曉?”太後適時點撥。
皇帝無言以對,迅速喚人去查,一並吩咐道:“務必悄悄的,不能讓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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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恢複往日的寂靜,明姝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練琴,秦棠溪親自去廚下忙碌。
兩人各自忙活著,未及黃昏的時候,安太妃再度回來。
平兒被嚇得跳起腳來,忙讓人去將殿下找回來,又恐殿下吃虧,喊了侍衛守在庭院裏。
秦棠溪見到母親肯回來的那刻心中還是高興,親自端了參湯入屋,打發平兒將侍衛驅散。平兒磨磨唧唧不肯,朝著裏頭看了一眼,嘀咕道:“太妃會不會又罰跪?”
嘀咕兩句的時候,屋門被關上了,她急得就跳了起來。
屋內氣氛就像她跳腳的那刻,急躁難耐。
安太妃臉色冷青,見秦棠溪麵上的憔悴後也不再心疼,接過參湯後就飲了一口,淡淡道:“聽聞你喜歡一花樓女子。”
秦棠溪微怔,“母親哪裏聽來的謠言。”
“跪下說話。”安太妃抬眸冷對。
秦棠溪不覺委屈,反而覺得明姝的話成真了:明明我沒有錯,非逼我去道歉。
她坦然跪下,抬頭卻見母親眼中壓製不住的火氣,不覺乖道:“母親氣什麼?”
安太妃不理